微风过处,袖袍微摆,喧闹的空气一时落了清冷。
见他不理,对方竟也着恼起来,抓起肩上半吊的外袍,继续上前叫嚣:“你看什么看!”
凤清早已收了雪月,过来拦阻:“房公子,今日的贵客多,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不要生事。”
哪知对方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我道是谁。
郑、谢两家都自诩傲骨,从来看不上别人,哪里用得到你一个乌衣卫统领帮忙说项。”
他说着不顾身旁几位拉扯暗示的,斜乜着眼睛将人群扫了一番,讥笑道:“谢氏也当真没了从前的骨气,真是什么人都能被请来观礼。”
这话瞬间又将他周身的人得罪个遍,可又无人想来招惹,人群便默默的向外散了。
“想是今日尽兴,所以房公子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
前院安排了休憩的雅舍,亦或是需要回府,吩咐人将车马唤来便是。”
借着他的身份猜想到了麻烦的缘由,郑和宜这才开口劝说。
房斌听了却咧嘴一笑,将他左右打量一回,仍是吊儿郎当的,“不过凭着副皮相哄人。
即便谢跋扈对你言听计从,难不成还能让你靠着个女人就翻了长安城的天?”
“大胆!”
“放肆!”
东西两侧同时传出呵斥声,跟着有两人行了出来。
郑和宜不辨来者身份,只知道那方是“梅子黄时”
的戏台,想来或有爱戏如痴的礼部尚书夏枢盟。
思索之间,凤清已迎了上去,朝着那位朱红缂丝袍,略显富态的老人拜礼,唤了声“夏大人”
,又转对一旁青黑褂稍显年轻的那位唤了声“秦大人”
。
夏枢盟入礼部多年,为人克制职守,虽说没什么新意,也因几次接待属国时巧解难题而很得文人学士的推崇。
所以不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极受敬重。
今日的他自然也是被名声赫赫的“梅子黄时”
吸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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