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谢姝宁才敢放肆一回。
风水轮流转,没了谢二爷支撑门庭,也还可以有谢三爷。
到底是在京里混迹多年的人家,不会只因为缺了一人就彻底完蛋。
多年来,谢家用儿女的亲事,将自己同京都世家牢牢捆在了一起。
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轻轻松松就背离对方。
谢二爷去了。
二夫人的娘家,梁氏一族自然是要派人来吊唁的。
外人只知道谢二爷是暴毙,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
接了讣告上门来的人,也只能撇过不问。
见了人,上了香,也就罢了。
但谢家今年运势太差,接二连三地有人去了。
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谢家的风水坏了。
若不然,怎会连谢二爷都出了事?
一时间,坊间都是唏嘘之声。
府里更是,宝哥儿没了父亲,但年纪尚小,并不大懂,只扯着二夫人问,娘亲娘亲,爹爹去了哪里?
听得二夫人一阵泪落不止。
自此,她便甚少出门,性子也变得柔和许多,日日里只陪着宝哥儿戏耍。
宋氏去看过她几回,也没说上几句话,便回了三房。
她同谢姝宁说,“你二伯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谢姝宁听了怅然不已,却又觉得这未必就不是好事。
至少,二夫人生的机会,多了几分。
没了二爷的事,几年后,她自缢之事,应当也不会再生才对。
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宝哥儿能寥作慰藉,终归是好的。
丧事过后,一切重回正轨。
肃方帝怜惜谢家,突然将谢三爷的位子又往前动了一动。
这是极好的消息。
就连伤心欲绝之下的长房老太太,也缓过神来,能牵一牵嘴角,笑上一笑了。
大老爷跟大太太更是不必说,那提着的心都重新落了下来,直将谢二爷的事抛却在了脑后。
那宅子里住着的“外室”
也始终没有丝毫线索跟踪迹,追查也无处可追,最后便不了了之。
至于立夏,也全没有消息。
偏生立夏几个都是谢二爷自小捡回来的,并没有几个签署卖身契。
这么一来,就算说他是逃奴也难。
谢二爷人都已经没了,大老爷也就懒得再为这事奔波苦恼,左右他还多的是要紧事需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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