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穿了大红的喜袍,外氅披身,玉冠利落得束紧黑发,一双眸精亮,稳稳得踩着步子向院里走。
身后跟着接亲的小童,个个都穿着红袍,眉眼讨喜,说着吉祥话。
迎进的队伍是他漠北相交的兄弟州牧,亦是满面喜色。
沈瑜卿被带着出了门,头遮红纱,只看得清脚下,见一双云纹金靴站定,她便猜到是他来了。
“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
下一刻,他腰一弯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沈瑜卿立即去抓他衣角,耳边一阵欢呼打趣的声。
魏砚笑骂一句,抱着她的脚步愈发快。
沈瑜卿面遮着纱,脸却还是莫名的红了。
喧闹里,他贴着她的耳,“今夜我不同他们吃酒,早点回去做吉利的事。”
一如往日的痞气浪荡。
沈瑜卿唇轻轻启开,眼动了下,说:“你敢晚回来我可不会等你。”
魏砚黑眸深了,恨不得当即就带她回去。
他勾勾唇,“放心,留着力气呢,不让你失望。”
“诶诶,三哥在那嘀嘀咕咕和三嫂说什么,要说晚上不有的是时间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是啊!”
又一阵笑声。
沈瑜卿听得不自在,魏砚照着离近那人毫不留情就是一脚,踹得那人嗷嗷叫。
“胆子肥了,等我回去收拾你。”
“别别,三哥我错了…”
那人嬉笑求饶。
沈瑜卿听他们说话,不禁弯了弯唇,“我还以为他们都只是怕你。”
魏砚扶她上了马车,“总有几个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
隔着一层纱,他照着她脸亲了一口,“跟你似的。
但你不一样,我只宠你。”
他直背转身,三两步上了马。
马车起行,沈瑜卿在里坐了一会儿,心口依然砰跳着。
想来因他那一句话,“我只宠你。”
红纱的流苏在眼前晃动,来漠北至今,差不多入了夏,天尚没上京的暖,她全身却有一股暖流涌动。
淡淡的,又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透过车帘遮挡的缝隙,她看清了远处骑在马上的男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犹如矗立不倒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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