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一点,梁霜影驻足于这间度假酒店的旋转门前,摸了摸口袋里的卡,没忘带。
深色的窗帘叠在白纱之上,留有一段距离,白的一道竖光,将整间房分割,静如一张黑白的照片。
电话铃声吵醒了这份沉静和床上的男人,他异常烦躁的伸出胳膊,抓起听筒,拉扯到耳边。
“温先生您好,这里是前台,有位梁小姐找您。”
他冷声冷气的说,“不认识。”
“好的,打扰……”
“等等……”
温冬逸眼睛都没睁开,拧着眉倦意深重的说,“让她上来。”
房门外的梁霜影微愣,门里的男人顶着蓬乱的头发,单单穿着件藏青的睡袍,勉强算是穿着,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她埋着头跟进去。
梁霜影走到餐桌似的长桌旁,话来不及说,温冬逸已经打开冰箱,胡乱一捞,再把这些饮料和矿泉水往桌上一抛,她急忙俯身去拦,没拦住的悉数滚落去了地上。
他回了房间,把门甩上。
她眨了眨眼睛,起床气?
☆、c07
温冬逸沉沉一觉醒来,头重脚轻浑浑噩噩,典型的宿醉后遗症,开了房门就看见长桌那的一个后脑勺,椅背上搭着昨天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她坐在那儿,专心致志的捣鼓什么。
他借着墙上画框的玻璃,抓了抓头发,假装不感兴趣走了出去,路过她的身后,伸长了脖子,原来是在折纸。
她有所察觉的抬起头,他马上摸着后颈走开,清了清喉咙,打开冰箱——
冷风拂过面上,在这个快被烘干的房间里,竟觉得有些凉爽。
他迟缓的转头,果然,那些个瓶瓶罐罐全在她面前的桌上,整齐的罗列。
梁霜影直直的望着他,半点面子不给的指着矿泉水,再看看他。
她柔软的长发披肩,一脸的胶原蛋白,看上去更美了。
可惜,温冬逸没了欣赏的心情,他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她。
昨天他赴约与几个朋友一起,零点之前流连在lounge,酒到微醺,亢奋的辗转club,烟雾缭绕的灯光下,晃着的几乎都是鬼佬,群魔乱舞。
这一幕十分眼熟,换了别的城市,生活的模板仍然雷同。
温冬逸没有醉大,起码潜意识里还知道,要找到个稍微安静点地方接代驾的电话。
但是他看见了一张白净的侧脸,他上去拽住了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所想的那张面孔,他从容的说了声抱歉。
因为温冬逸说的是英文,她就像枝绿意幽幽的藤蔓,缠上他的肩头,也用英文说,请我喝杯酒吧?
他拒绝了女人,看着她知情识趣的离开,让他萌生了些想法,也或许是酒精涤荡过的脑子,变得清醒多了。
他决定不打那个小家伙的主意,至少在她学会「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之前。
温冬逸与她面对面坐着,隔着整条长桌的距离,就算是烛光晚餐,离得这么远,也变成不够温情了。
他问,“有事儿?”
梁霜影点了点头,扔下手中折好的纸,扭过身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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