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就很高兴的跟在我后面,说:“大众哥,俺刚从村子出来,啥都不懂,你要多教俺。
俺娘说俺笨,学东西慢。”
我呵呵笑:“我也是村子出来的,咱们都一样。
我这个人吧,也挺笨的。
姑父就常骂我。
对了,姑父刚才说,你要叫他表叔,你们是啥亲戚?”
小槐说:“四叔的姥爷,是俺二老爷爷。”
姑父行四,所以小槐叫四叔,和小槐的关系,简单点说是这样的:姑父的姥爷和小槐的老爷爷,是亲兄弟,所以小槐叫姑父堂表叔,为了表示亲近,所以就不叫堂表叔,直接叫表叔。
我带着小槐在厨房里和餐厅里转了一圈,大体上说了一遍,又说,这个饭店其实很简单,不用教,慢慢熟悉了,就会了。
小槐先开始有点局促,看到我很和蔼,就不怕了,和我有说有笑起来,还不时问这问那,很是活跃了。
我是有问必答,没有什么保留。
小槐能快点通路,我也轻松一些,没必要挟技私藏。
饭店很小,不到五分钟就转完了。
我和小槐就在餐厅里坐下来。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是饭店最清闲的时候,那个小工还在楼上睡觉,姑父在餐厅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睡觉,整个餐厅,就我和小槐两个人。
外边马路上不时传来车辆的鸣笛声,更显得这里的清静。
我从一张餐桌下面拿起来水壶,冲上茶叶,让它慢慢泡着,问小槐:“你多大了?”
“俺十八了。”
小槐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如果不是土音太重,而换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将是十分诱人的声音。
“初中毕业了没有?”
我笑呵呵的问,一边向两个茶杯中倒了点水,然后泼掉,开始向茶杯里冲茶。
小槐的脸色有点红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俺没上初中。
俺家里穷,俺爹前两年盖屋子,从架板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现在还要坐在轮椅上。
俺娘一个人,种着五六亩地,天天忙乎,累死累活的,挣不了几个钱,就不让俺上初中了,让俺在家里干活。
俺有一个弟弟,他学习好,俺爹俺娘都要供他上大学,说俺是个丫头,就是上好学,也是人家的人。”
我笑了笑,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小槐现在的情况,和小双有很多相似,也有很多不同。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倒好茶水,端起一杯,放在小槐面前的桌子上。
小槐受宠若惊般的连忙道谢。
我说:“小学上完,就在家里干活哪?”
小槐双手捧着茶杯,在手中慢慢转着:“嗯,俺家春天种五六亩棉花,到了秋季就种麦子。
麦子还省事,不用怎么管,就是棉花麻烦,天天要忙。
棉花可以卖的钱多。”
我笑:“以前出来打过工没有?”
小槐说:“没有。
以前冬天的时候,就到我们镇上的地毯厂,拿块地毯,回家去绣,从早绣到晚,晚上怕费电,就点蜡烛绣,我的眼睛都近视了。”
说到这里,可是还在后怕那种生活,所以小槐的眼睛有些红了。
我看看小槐的眼睛,笑着说:“你的眼睛,还是很好看,没事的。”
小槐又笑了,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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