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拿起拂尘大步向门口走去。
邱将离沉声应是。
任东阳激灵灵打个冷战,哑着嗓儿喊“等等等我,等等我。”
声音抖得厉害。
裴锦瑶穿着那件在成衣铺子买的粗布棉袍,一把乌黑的长发拢在头顶,中间插一根桃木簪。
她不会骑马,便与裴瑥共乘一骑。
到在凌雾山庄时,天已经黑透了。
山庄门前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裴瑥叮嘱裴锦瑶,“咱就在这儿等会,你要是饿了,褡裢里有炒,先吃点垫垫。”
裴锦瑶不依,揪住裴瑥的斗篷从马背上滑下去,“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她仗着身形瘦小,泥鳅似得挤进人群中,三晃两晃,晃到了最前边。
裴瑥想抓没抓住,只得抻长脖子盯紧裴锦瑶的背影。
裴庭武催马过来,拍拍裴瑥的肩,莫可奈何的笑道“她现在淘气的很,也不知随了谁”
裴瑫凑过来,小声说“随我,随我。”
裴庭武翻个白眼,裴瑥也翻个白眼。
黑漆楠木棺在火把的映衬下,泛着阴寒寒的幽光。
身穿丧服的孩子站在棺材前,朗声道“我爹出门在外,家里只有俩管事支应着城里有名的大夫请遍了,都说娘不是病,他们治不了。
可那天云道长捉完鬼就走了,连符水都没施舍一碗。
倘若那天云道长给我娘一碗符水,说不定能多撑几天,赶得及与我爹见上一面。
云道长见死不救,我却不想为难他。
给我娘磕个头,我就不追究了,等我爹回来,给娘寻一块风水宝地下葬就是”
八。
。
九岁的孩子模样古怪,说出的话又实在不像无知小儿,不由得让人心生毛骨悚然之感。
裴锦瑶了那孩子片刻,转而将视线投向站在门前道长身上。
他面色粉润,须发皆白,从外表不出实际年龄。
裴锦瑶猜他六十多快七十了。
他单手负在身后,目光平和,自有一股出尘高洁之气。
这位应该就是吕国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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