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上捡了个橙子在手上随意抛着,闲杂人等清的很快,很快就只剩下李总站在火盆旁对他怒目而视。
“李总啊,人老就要服输,往里面塞人搞我兄弟算怎么回事。”
李总呵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笑话,“杀人偿命,判死刑之前总要吃吃苦头,不然还真以为这天是破不了是吗。”
邵林也不和他这种老顽固再废话了,好赖话总是听不明白,难怪在裴氏待了那么久永远只是个二把手,要不是现在裴建军在国外,就他还能和其他股东沆瀣一气?
他将行车记录仪拿出来,“这东西我可没动,是裴二少托我给您的,您掌掌眼,看是我瞎了还是您瞎了?”
邵林出言不逊不是一天两天,那嘴上功夫在裴沉面前学了几分像,一开口也是能将人气死的程度,果不其然,李总横挑鼻子竖挑眼,要是人能变化各种形状,他李总现在得该是一个怒气冲冲红眼的牛头。
邵林忽然被自己这比喻给笑到,李总被他臊了一脸,没动。
“真不看?”
说罢就要往回收,“那我先给媒体掌掌眼吧,不过打草惊蛇了,你这仇想报就难了。”
邵林的手刚要碰到摆在桌上的行车记录仪,转瞬就到了李总的手上,他似乎将话听进去了,见他这般,邵林摆手告辞,他看完就知道了,凭李总的能力,这还不好猜吗?
他大摇大摆地从李家的大门走出来,期间又接到了秘书好几个电话,横竖都不过是沈大小姐赖上他了,不让她今天见人,她就耍赖不走了。
邵林也是觉得好笑,以前沈栀妤装的个什么似的,天上的月亮地上的珍宝,谁都不放在眼里,能让她这么执着放下面子的,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前都做不到的人现在居然做到了,果然女人就是情感依赖动物吗?
他听烦了,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那点矜持也不再有,和他又没关系的事情,他干嘛要替裴沉藏着掖着,那张嘴梆硬的很,要是知道解释哪还有这么多屁事,大小姐被他收入囊中不是迟早的事?和他玩什么纯爱呢。
“行了,他不愿意见,那你就带人去见他不就行了。
没人会拦你的。”
秘书似懂非懂,将他的话重新复述给当值的人听,他好似在请示什么,不一会儿,果然给他们安排了。
沈栀妤进去的时候没收了身上所有的东西,因为过于敏感,秘书没有陪同进去。
屋子里狭小昏暗,路过铁门的时候还有人吹口哨起哄,沈栀妤隐忍的皱起眉头,只祈祷快快走完这段小路。
走到最后一个拐角的地方,面前的铁门被打开,沈栀妤看着里面简陋的环境,心里泛着苦意,眼睛里立刻就蓄满了泪水。
“十五分钟后来接你。”
“好,辛苦了。”
裴沉当以为又是来催他问他要不要见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蓦然一僵,机械转过头,又迅偏过去。
房门被合上,沈栀妤看着他好久没说话,等组织语言后声音也是破破碎碎,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走上前抱着裴沉就是哭。
裴沉从上到下都僵直着背,双手自然下垂,若不仔细观察他皮肤下暴戾而起的青筋,好像真的心绪平静似的。
“为什么不见我。”
“哭什么,还没死呢。”
裴沉眸光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燥意,邵林那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居然敢带人进来。
“要是死了等我给你收尸吗?那我高低踹你两脚再把你骨灰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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