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哥心思聪颖,又向来多智,她二人之间的博弈,她从未得逞,二哥也总能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回去,而她对二哥也格外容忍。
拜这所赐,曾有一阵子,他们这些人一致认为,或许这位妻主对二哥是真心偏爱,所以才舍不得将那些血腥暴戾的手段用在二哥身上。
但不论如何,到最后,她依然还是做出了那种事。
把二哥跟小五送进刑狱,而小五因此变成一个活死人,那也成了压垮二哥,全面摧毁,使二哥彻底崩溃的一个导火索。
崩溃?
可不正是崩溃。
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依二哥的性子,克己复礼,向来清醒,向来冷静,也向来通透,若不是难以隐忍,前几日从刑狱回来时,又怎会变成那副模样?
如今人前清冷,从容淡泊,好似玉树兰芝高洁若雪,但其实那份清冷更像锋利的刃,那神色也总是带着些审视。
虽然目前为止尚未出手,可江斯蘅知道,一旦等二哥动手时,必然是一招制敌,见血封喉。
“我不太明白,我想六儿也不明白。”
江斯蘅又重新低下了头,撩起的温水泼在她秀气白皙的足面上,突然就有些恍惚,
或许是对比如今,再对比从前,心中诸多复杂难以言语,有太深感触,可那些感触也太过混杂。
言卿:“……”
“事实上,我也不明白。”
突然听见她开口,江斯蘅神色微怔。
言卿一把拽起了他,被人伺候洗脚什么的,实在太过了,她到底是难以适应,于是弯下腰自己胡乱洗洗,就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个,然后盘膝坐在了床边。
“那日你跟小六儿一起跪在我门外,我当时很气,还记得吗?”
“我当时就想说一些东西,想表态,想告诉你们,让你们弄清楚,可我根本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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