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我请了住持和僧团给苗冬超度。”
我没想到。
没想到苗凯有这样的一面。
他苦笑着继续说:“还有我的其他孩子们。”
他看着我佛堂正中的佛像,自言自语:“雍和宫人太多,我不能当众出现,就在老住持屋里聊了一会。
他们找到了你当时给苗冬立的牌位。
那是你来香港的那年立的吧。
他那天点的就是这个香。
他告诉我这香叫‘nado’。
他那天说了很多话,现在想,是在暗示我。
我当时没有在意。
是我的报应吧。
你们佛教讲因果。”
我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显然处在困境里。
可我又能帮他什么呢?如果他不想细说,我又何必细问。
我只是安慰他:“既然已经超度,那就放下吧。
佛教讲因果,你有了超度的因,自然也会有好的结果。”
他盯着我,一动不动,但气势快要把我击碎,那引而不发的巨大力量让他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细微的颤抖:“那你呢?”
这力量排山倒海,我就快要承受不住,仓皇应对:“我?”
他步步紧逼,追问:“当年在北京没有留住你,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也没有好过到哪去!
但我现在站在了你佛堂里,这样的因,又会是什么样的果?”
我们都老了。
如果是十五年前,他不会问这些话,他会直接扑过来抱紧我,而我也会泪流满面地扑到他怀里,所有恩怨即使一言不发也可以一笔勾销。
可是,我们都是中年人了。
对于中年人来说,爱情是奢侈的。
奢侈不是因为没有钱。
恰恰是因为有了钱,却没有合适的时间,没有合适的对象,没有合适的心情。
一切讲究效率的按部就班的刚硬日常里,爱情显得旷日持久且呕心沥血。
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心,连想到“爱情”
,都会本能地盘算,之后,迅速回避。
在当下的香港,住着魏东晨和徐瑶的我的家,赶来处理问题的苗凯,问起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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