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主治医师来了,却告诉我什么都不用做,等他慢慢死去就好。
我摸着他的小手臂,心里满是愤怒、绝望和悲伤。
我心想,这就是我们的医疗体系?我身边明明有这么多仪器、科技可以救活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4个小时后,小男婴的心跳完全停止了。
我把他带到太平间,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在妈妈怀中有多么温暖,他永远都不会有名字,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欢迎他的到来。
也许有人会认为22周的胎儿太小了才无法救活,但其实还有更多早产的婴儿小于22周,却因为获得急救和治疗活了下来。
这些婴儿同样都有生命,但他们最后能否健康长大的关键却只在于:他的家人和这个世界要不要他而已。
堕胎和杀婴只有一线之隔,但这个界线凭什么是人类擅自决定?”
我那天晚上一边听他们讲,一边哭。
在我那么想留住苗冬的同样的世界里,那么多人在杀掉自己的孩子。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啊。
如果给我选择,哪怕我那时再苦,再穷,再艰难,我都愿意为了苗冬撑下来。
我们一起对抗北京的寒冬,一起对抗人情的凉薄,一起对抗岁月的黑暗。
ta是我的孩子,我是ta的母亲,再无奈的世界里,也有彼此可以相依为命,一切的苦难都会过去的。
我不会杀掉ta,永远都不会。
同样,我不会同意杀掉吕颖的孩子,永远都不会。
“对,让她生下来,一切都好谈。
如果她打掉,一切都免谈。”
我固执地说。
这是我不多的执着,非常执着。
徐瑶急了:“这怎么转一圈又转回去了!
她又要钱要人呢?!”
我也急了:“因为你们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她怀了他的孩子!
你们没有一个人认为那个孩子也是一个生命!
你们没有一个人认为吕颖除了是个无赖还是个母亲!
你们除了想到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想过这对母女的一生!
你们都没有做过母亲,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母亲的痛苦和伟大!
所以,你们自私!
无情!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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