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噗——咳咳.......咳咳咳......咳......噗——」
胸腔好像在焚烧,无论怎么吸都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只要一咳,就一直从嘴里、鼻腔中吐出水来,又咸又腥的,让人头昏脑胀......
曲流觴张开了眼,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对不了焦。
他一面剧烈地咳嗽,一面闭上眼,再睁开......重复了好几次,总算勉强看清了四周的景物—华丽织锦,繁复木雕......只是织锦破了洞,木料也有些老旧。
这是哪......?这念头浅浅地掠过他脑中,随即便被其他的讯息取代:痛!
全身像是要支解一样的痛,尤其是下腹,疼得厉害。
他曾经在南方雨林扎营,误食了当地的毒菇,疼得他哭天抢地的,可好像都不及现在的疼。
彷彿他整个人、整个灵魂一直被强力拉扯,恐怕五马分尸之刑也不及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十分之一。
目力逐渐清明之后,感官的功能似乎也渐渐回笼,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
「呜呜......娘娘......您快醒醒啊.....您走了,要我跟秋水怎办?呜呜呜......」
「娘娘,您好狠的心啊,为何不乾脆带走秋水,秋水也要跟您一起去!
!
呜呜——」
哭泣声柔肠寸断、字字凄切,听来没有半点作假,可—『娘娘』又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叫过许多称呼:曲哥哥、尽欢、曲将军......可从没有人称他『娘娘』。
应该说,根本不可能。
曲流觴瞪着眼前看来曾经华丽如今残破的床顶,咳嗽渐渐止住,胸腔火焚般的滞闷感也被清新的氧气取代。
他的眼珠缓缓移动,落在床旁跪着的两人身上。
一人身着太监服饰,一人则是宫女。
皆垂着头,耸着肩哭泣。
「我.....咳咳咳咳......」他尝试着发出一个单音,喉中便又传来热辣辣的疼,让他连咳了好几声。
这么一声让床旁的两人抬头,双双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曲流觴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确定他并不认识他们任何一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长年在外征战,宫里头的人,他认得的不多......最为熟悉的人,也就是那个......
曲流觴心一揪,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两人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神色,见他脸色不对,急急起身,一个拍抚他胸口,一个去探他额头。
「娘娘,现在您感觉如何.....啊!
?我先去倒杯水来!
」小宫女转身至小桌倒茶,小太监则是伸手至曲流觴腋下,说道:「娘娘,您能使力吗?稍稍坐起来喝杯水。
」
曲流觴本要推开他搀扶的手臂,没想到他一使劲便头晕目眩,最终还是靠着小太监的手劲坐起身。
这是怎么了......?打小就算是伤风感冒,也没这么虚弱过,怎么这会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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