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映雪的脸上轻轻抚过,脸上是深不可测的笑意,看得映雪心中直是发毛。
末了,她回头向沈培道:“老爷,我这里有一桩好亲事,想要说给映雪,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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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碾落成泥
秦姨娘笑着,朝沈培说道:“老爷,在上房跑腿的那个李全,我看是个能干的孩子,又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映雪这孩子生得伶俐,我看正配得上他。”
映雪在旁一听,顿时脸色巨变,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秦姨娘道:“姨太太好意映雪心领,但不过二小姐身子孱弱,又死里逃生才刚好了些,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映雪不想出嫁,愿留在小姐身边。”
秦姨娘一听掩嘴笑道:“这叫什么话,姑娘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再说了,嫁了人你也仍可留在府里,照顾小姐啊。”
无双并不了解这个李全是个什么人,但一旁的菱香却是气得浑身直抖,一双银牙咯咯咬着直响。
这个李全是赖妈妈的亲侄子,虽然在主子面前十分能干,但私底下却是个滥赌之人,每月那些月钱都被他输净了不说,府里的不少人都借过银子给他,从未有收回的。
秦姨娘将这样的一个人说媒与映雪,哪里安了什么好心?
但气归气,菱香毕竟是个丫鬟,根本说不上话,只能望着无双。
无双见映雪一副死都不肯答应的样子,身旁又是菱香焦灼的目光,也顿时明白了一些,虽不好直接驳秦姨娘的面子,但盈盈笑着向沈培道:“爹爹,映雪说的是啊,我身边好容易有这么两个可人心意的,舍不得她出嫁。”
沈培对映雪的婚配其实并不在意,原本这些事情秦姨娘做了主便行。
但今日他夹在爱妾与女儿之间,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都会令一方不快。
但秦姨娘所言又不无道理,沈培沉吟片刻,朝映雪说道:“姨太太说的是,若你真舍不得双儿,等你出嫁后,不必出府,白日里仍在屋里伺候着便是。”
映雪平时是个性情柔和,极为温顺之人,但今日却是一副拒死也不答应的样子,含着泪啜泣道:“老爷,映雪不嫁。”
秦姨娘的脸顿时沉了下了,眼中如同带着两根利针一般望着跪在地上的映雪,她的眼神尖刺凌厉,令人俱是心中一寒。
这一顿晚饭自是不欢而散,无双借说身子不适,带着菱香、映雪走了,沈培则留在了秦姨娘处歇息。
一回到紫凤院,菱香便愤愤地骂了起来,说这秦姨娘见着映雪性子软好欺负,就打了这个主意。
若是个好人家便也算了,却偏偏是这么个破落户儿,如果真嫁了过去,别说没什么好日子过,便是这几年积下的体己还不都给他拿去赌了。
她越说越气:“秦姨娘安的什么心,老爷不知道,旁人还看不清么?明眼儿是一副笑脸,做媒说亲,暗里却是一把刀子。
她见我们紫凤院不合眼,便用这阴损的法子,好啊,我倒要瞧瞧,今日他们这样来对映雪,哪天又想出什么混蛋法子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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