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先头部队,我们的使命是把敌兵打败,把道路扫平,迎接皇上的鸾驾,怎么能把敌兵留给皇上呢?”
众将心知李道宗说得有道理,可是大敌当前,光靠道理不能退敌,打仗讲的是实力,别说以城北的五千人迎战高句丽援军,就算把城东的两万人全部调过去,也未必能挡得住高句丽军队的前后夹击。
众将心里没底,谁都不说话,大帐里一片沉寂。
果毅都尉马文举忍不住了,大声说:“高句丽军队人多又怎么样,不跟强劲的对手交战,怎么能显示得出壮士的英勇?王爷,小将愿意打第一阵,带领一哨人马前去攻击高句丽援军。”
果毅都尉只是一个从五品下的小官,在帅帐里只能站在最后一排,随便拉一位出来官秩就比他高,哪有他说话的份儿,他的上司、总管张士贵喝斥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帅帐之中大放狂言,还不给我退下。”
“且慢,我看这位小将有股豪气,这正是我军所缺少的。”
李道宗止住张士贵,问马文举:“小将,你叫什么名字?”
马文举躬身施礼,回答道:“回禀王爷,小将名叫马文举。”
李道宗说:“马文举,本王命你在张士贵将军麾下挑选五十名精壮骁勇的骑兵,由你率领,冲击敌阵,如果得胜,重重有赏。”
他又对张士贵说:“张士贵将军,你要为马文举提供一切方便,马文举得胜,你也有功。”
马文举和张士贵双双领命。
李道宗对张君乂说:“张君乂将军,我会从城东向辽东城发起进攻,牵制城里的高句丽军队,你留下一千人监视辽东城,率领四千人,趁高句丽援军尚未全部渡过大梁水,迎头痛击,必须将其一举击溃。
我助你一员勇将,让马文举打头阵,他一得手,你立刻带兵出击。”
张君乂无奈,只得领命,心中暗自抱怨:“一个果毅都尉、五十名骑兵,这也叫帮助我?我五千人都不行,他五十人能顶得了什么事?等着瞧吧,等那五十个人全部陷于敌阵,看王爷还有何话说。”
李道宗派人把自己的部署报告给李世勣,李世勣完全同意,并回复李道宗,他会同时在城南发动进攻,确保辽东城守军不敢出城接应援军。
听说高句丽援军去了城北,薛仁贵仰天长叹:“唉,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准了高句丽会派援军,却没想到他们去了城北,跟我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立功的机会泡汤了。
看来我薛仁贵的时运还没有通。”
刘明安慰道:“三弟,你不必垂头丧气,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能等到机会。
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要沉住气。”
“二哥,我怎么能沉得住气呢?”
薛仁贵沮丧地说:“是金子总会发光,这话不假,可问题在于我不是金子。
金子埋一万年还是金子,我埋没一百年就不再是薛仁贵了,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还能发什么光?别说一百年了,就算二十年我也等不了。”
方天戟说:“我就说你那种想法不靠谱,非要挑什么机会,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合适的机会呢?还是像我跟你二哥这样,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打一仗爬一个台阶,没有任何悬念,总有一天能爬到上面。”
薛仁贵叹口气,没再说什么,他并不同意方天戟的话,还是想走捷径。
马文举带领五十名骁勇善战的骑兵,跟随张君乂来到城北。
张君乂调集了四千人马,在大梁水南岸摆开阵势。
此时高句丽援兵刚刚渡过一半,渡到南岸的两万人马正在结阵。
马文举挥舞大刀,高声呐喊着冲向敌阵,五十名勇士紧随其后。
刀光闪闪,人头滚滚,马文举和五十名勇士在敌阵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看到这番情景,张君乂内心稍安,指挥四千人马向高句丽军队冲杀过去。
冲到高句丽军队阵前,看着密密麻麻的高句丽士兵,张君乂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刚才被马文举鼓起的那一点斗志烟消云散,跟高句丽军队交手不一会儿,就带头后退。
主将败走,当兵的没了主心骨,回头跟着跑,高句丽军队趁机展开追击,唐军溃败下来。
张君乂走后,李道宗不放心,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城北观战,见张君乂败下来,他立刻命人收拢散兵,结阵固守。
站在高处瞭望敌阵,李道宗发现,高句丽军阵中仍有一小股大唐士兵在四处冲杀,搅得高句丽军队阵形散乱,知道那肯定是马文举,便对自己的卫队长说:“马文举到现在还在高句丽大阵中冲杀,高句丽军队拿他没办法。
连五十骑都搞不定,高句丽军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命令你带队冲进敌阵,跟马文举配合,左右冲杀,我率大军随后便至。”
卫队长率领几十名卫士杀进敌阵,跟马文举部相互呼应,如同两条蛟龙,在高句丽军阵中搅起阵阵浪涛。
李道宗正要率队出击,忽见城东杀出一支人马,不由地大吃一惊。
欲知城东来的是什么人,李道宗如何抵敌,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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