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闻言,悠悠叹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言了。
云水止的唇瓣动了动,他刚想开口,长公主便微微抬手。
“别尘,你向来清风霁月,又何必淌这个浑水?”
“叔母。”
云水止朝着长公主一拜,他吸了一口气,还是道,“宁安行是我挚友,您应该知道,他文韬武略都不在侄儿之下,此等良才,不应明珠蒙尘。”
长公主端起的茶盏停在了唇边,她一口都未饮,重重放在了案桌前,她一个眼神看了过去,周围服侍的婢女都纷纷行礼退下。
“明珠蒙尘,你说了不算,本宫说的也不算,那得圣上说了才行。”
长公主铿锵有力道,她讳莫如深看了一眼宁安行,“他有他舅舅护着,在这京都做个富贵散人,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云水止有些不死心。
“茶凉了。”
长公主悠悠道,她眸光沉静,耐人寻味地注视着云水止。
云水止没有动。
“别尘。”
长公主又重重叫了一声。
亭台的帷幕晃动着,云水止的心神也动了一番,他低垂下眼睑。
“侄儿去为叔母奉茶。”
长公主看着云水止的脊背,一字一句道:“做圣上的臣子,本就应当恭谨顺从,我大齐江山初平,不管是圣上,还是大齐百姓,都不能容忍一丝一毫动摇国本的东西。
宁安行其人,是皇恩浩荡,也是帝王威慑。”
“多谢叔母提点。”
云水止闭上了眼睛,少顷,他才缓缓睁开。
长公主悠悠的拂动着茶盏,她轻抿了一口。
“出来吧!”
长公主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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