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不知道开颅更好,但是你之前也说了,开颅就是挖掉一块脑子,给水肿让地方,避过水肿期。”
“是的。”
“那是不是说明,之后孩子醒来,他的脑子,多多少少,肯定会有点问题,不是认知,就是行为。”
“……对。”
胡主任看向钱宇灿,见惯生死的他,也难免痛惜。
钱妈妈啜泣起来。
“那么,”
钱爸爸颤抖道,“如果保守治疗,孩子扛过了水肿期,水肿消了,他醒过来,是不是,是不是有复原的可能?”
胡主任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哎,”
他叹口气,“他的手术指征,非常明确,保守治疗的话,受损部位恢复如初的可能也不大,而且还伴有很大可能得并发症;可是开颅的风险,也有的,我之前几次谈话,都跟你们说过的……”
“那是不是,”
钱爸爸哭了出来,“他以后,再也不能当医生了?”
此话一出,钱妈妈直接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泣,靠在了钱爸爸的怀里。
韩再暖看不得这个场面,立刻转到门边,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拭泪。
没一会儿胡主任一脸沉重的走了出来,他在门口停了停,突然转身,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双手插在兜里,叹着气离开了。
在“那边”
,钱宇灿的手术很成功,理论上的,也。
但是,也,一直没醒来。
icu一天只开放半小时探视时间,每次进去只能一个人,韩再暖自然轮不上,所以在那次谈话后,她就再没去探望过,却没想到今天,在“这儿”
,听到了最新消息。
客观上讲,胡一刀的谈话没有问题,家属的选择也没有问题,唯一出问题的,就是钱宇灿的命运。
“可惜了……”
她忍不住轻叹,“多好一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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