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是去歇会儿,而是怕吓着萧韫。
孙太妃走后,萧韫恹恹地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
秦婈用手指夹了一下他的脸蛋,柔声道:“这是怎么了?”
萧韫黑黢黢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抬起两只小胳膊,冲秦婈伸手,秦婈连忙抱住他,“别哭,我在呢。”
萧韫搂住秦婈,极小声同她耳语,“我知道,太妃病了。”
秦婈抚着他的背脊,一遍又一遍。
“韫儿,没事的,明天太医会来的,会好的。”
——养心殿。
为了分内阁之权,养心殿的折子,一向是堆积如山。
哪怕夜以继日的忙碌,仍是拿走多少,送来多少。
外面的黄门打起帘栊,盛公公捧着茶盘进来,他意外地发现,皇帝今日没在批奏折。
而是垂眸在看一个桃木色的匣子,不言不语。
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突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盛公公心里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相对(2合1)我是你丈夫,还罚不得……皇帝突然夜临谨兰苑。
谨兰苑的太监宫女们心都跟着一哆嗦。
秦婈自打从寿安宫回来,便一直在对屋里的炭火、烛火数,正思忖如何才能将此事不经意地说与他,他人就来了。
正好。
秦婈低头拆下了手腕的帕子,手上这一片青紫,就该给他看看。
赶在萧聿进屋前,秦婈将屋内剩下的两根蜡烛塞到了炕几上的珐琅瓶中,又从妆奁拿出辰粉,均匀涂抹于指腹,蹭在嘴唇上。
人顿时虚弱了几分,如临风欲折。
门“吱呀”
一声被打开。
入目的便是劣质的炭火、将要熄灭的烛火。
这些无声的证据仿佛在说:看看吧,自打陛下来了这两趟,臣妾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婈轻咳了两声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萧聿眉宇微蹙,道:“免礼。”
秦婈道:“谢陛下。”
萧聿看了眼秦婈,又看了眼地上的炭盆,他撩袍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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