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里头建房子也没个章程,大家都是你划一块地,我划一块地,屋前屋后还要留出一块菜地。
这就导致了邻里之间相隔甚远,想听墙角是不能够的了。
然而,一出门,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
。
她常常在外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哀叹自己命苦。
家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儿子不孝顺,儿媳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天还黑时,她便支使丁氏或柳氏去洗衣服,直至天色微亮,又去催促她们回家做饭。
而她自己则端着洗好的衣服在村子里闲逛,见人就说自己刚刚洗衣服了。
周老婆子指着跪在棺材前的柳氏骂道:“这人都死了,还在那哭啥哭。
这活着的人都不要吃了,想饿死我们是吧?”
“日头都要落下山了,除了我们家还有谁家烟囱没冒烟啊!”
“耳朵是被屎糊上了是吧,听不见我讲话了?”
“四丫那个赔钱货呢?爹都死了还到处去野?”
“娘,我这就去做饭。”
柳氏小声地应着。
“你个赔钱货,还不去烧火,你也是死人吗?”
“奶,我这就去。”
应声的是二房的二丫陈宛蓉。
灶房内不多时又传来了周老婆子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眼眶里的不是眼珠是眼屎吗?放多少水你都不晓得?”
“哎哟喂,几个人吃饭啊,你舀这么多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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