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条癞皮狗,任性至极,不达目的不罢休,吴佟挣不过,也随着他去了。
“那个表,多钱啊?”
吴佟猛然睁开眼。
余怀生窝在他身边,睡的倒是惬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贵,都快坏了。”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余怀生在心里默默的汪了声,那块表是他带出来的唯一一个关于家人的东西。
按照二手价来说,少说也能卖个几万了。
“你很喜欢手表吗?”
“挺喜欢的。”
余怀生朝着里侧蹭了蹭,腿不老实的搭在了吴佟身上,鼓浪屿的秋冬很冷,寒风刺骨。
“那我以后赔你一个。”
“还讨厌我吗?”
吴佟小心翼翼的问着,十分执着。
“比刚刚少点了。”
余怀生困意来的很快,吴佟却无心睡眠,他的手抬了又放,最后抚摸上余怀生的脸颊。
确定余怀生已经睡死了,吴佟才开口。
“不要跳了,真的好吵。”
他突然抚摸上自己的心房处。
这几天,余怀生打着照顾病号的幌子公然翘课,一到医院就拽着吴佟一起做题,等吴佟听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少爷又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来!
挤一挤!
多热乎!”
于是吴佟成功被挤去了沙发。
签订出院手续只能家属来签,吴姥姥腿脚不便,吴佟只好联系那个男人。
“我管你在哪,你来还是不来?”
他逼问着,拳头紧攥着,一脸凶狠。
前台的护士被吓的杵在原地,听筒那边传来懒散的声音:“行行行,老子真是欠你的。”
吴晓东穿着起了球的毛衣,身上一股卤汁儿味,满是污渍的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他一向不修边幅。
吴佟与他保持住距离将那一页纸递出去:“签了赶紧走。”
那双手在接触吴佟肩膀之前,他一把握住,咬牙切齿般道:“别他妈碰我,听不懂人话是吗?”
“是老子生,还不让老子碰?”
吴晓东硬生生下压手腕,放在了吴佟肩上,他悄着声道:“见到那个女孩儿了吗?”
吴佟的睫翼随着情绪的波动而抖动着,他捏住手腕的气力增大了些。
“你为什么不去死?”
吴晓东畅快的笑了出来,他利索的在单子上签了字,大摇大摆的走出医院。
吴佟捡起地上的那张纸松了口气。
再忍一忍,再等一等。
总会熬出头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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