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屁股坐在太师椅里。
不一会儿,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小厮被带了上来,趴在地上低低哀嚎。
“说,谁走漏的风声。”
太子声音此刻已经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殿下,不是奴才啊,真的不是奴才——”
“殿下,前几日,侧妃娘娘身边的春桃来过西院,奴才们吃坏了肚子,春桃替小的们看过一阵门,奴才、奴才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侧妃她刚刚离去,千真万确啊殿下……”
在太子审问家奴的时候,汴梁城一时流言纷纷。
有人说宣威侯世孙因娈童被人记仇追杀,听说有那富贵人家的男童被他所害,因此请了高手要买他的命;还有人说宣威侯世孙因争小倌与当今太子反目,遭太子追杀;还有人说皇家子弟作风不正,视人命为草芥,当街互砍。
消息传到铭轩帝耳中时,他气得把手中的《上清经》摔在了案几上:“来人,宣威侯呢,传他马上到朕这里来!
还有太子!”
不不多时,苦哈哈的宣威侯愁眉苦脸地弓着身子站在了铭轩帝面前,另一边是余怒未消又满面惊惶的太子。
要是他做的荒唐事被父皇知道,不让他做太子了怎么办?阿娘和外祖母都说,弟弟更有太祖皇帝之姿……
想到此处,他想用眼神对宣威侯威慑一番,但宣威侯就是弓着身子像是短了半截一般,只留给他一个花白头的背影。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朕的人来说?”
铭轩帝面色看不出喜怒,但是他俩都知道,越是这种不喜不怒的状态,越说明铭轩帝此刻已经不悦到了极点。
“皇上!
臣、臣那个不争气的孙儿,不知因何事得罪了殿下,我恐他在汴梁再惹祸端,早已将他远远送至边陲,谁知又突然回了都城。
皇上啊!
您是知道他的,他确实不成器,成日里惹是生非,但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我那孙儿实在没有那个狗胆招惹太子殿下啊!
殿下!
求殿下看在老臣的面上,饶过他一条小命吧呜呜呜……”
这几个月宣威侯在焦虑忧愁夹攻之下迅地衰老佝偻下来,此刻匍匐在御书房的地上,老泪纵横呜咽出声,作为弟弟的皇上突然间就有了那么一丁点不忍心。
他老大不忍地看一眼张大伴,张大伴立即上前扶起宣威侯:“侯爷这是作甚,哎呀,您这把年纪了,身体还是要当心些。”
皇上扶着额对着宣威侯和张大伴摆了摆手,张大伴立即使眼色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
宣威侯被扶着按在椅子上坐好,还不忘呜咽着谢恩,坐下来用宽袍的袖子拭着泪。
皇上看着自己这位兄长风烛残年的样子,闭了闭眼,旋即一个眼刀飞向一旁对着宣威侯怒目而视的太子。
这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孩子,此刻一张与贵妃相似的脸上充斥着不合时宜的愠怒,好像他有天大的委屈。
“太子可有话说啊?”
太子郑承恩撩袍子赶紧跪下:“父皇,儿臣没有!
请父皇明鉴!”
“那些流言又是从何而起?你为何,为何要把宣威侯世孙关起来!”
“儿臣,儿臣是为了管教于他,实在是误会啊父皇。”
太子冷汗涔涔,只觉得背后衣服湿成一片贴在背上让他浑身紧绷。
他额头贴在地上,好似冰凉的地面能让他的头脑冷静些许。
天大的事都不如他的太子之位重要,今天这个闷亏只能先吃下去。
“哼!
你知错?坊间传闻朕的太子好男风,娈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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