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着,我叫袁无错,汴梁城落雨巷袁家人,若我今日时运不济你可带着这柄短剑去汴梁袁家,向他们告诉我的到时有人能帮你,给你口饭吃。”
少年边用牙和右手将布衣撕成条,边和薛云初交代。
这位叫做袁无错的少年将酒浇遍短剑,啜一口,再前后摸索着淋在裸露的伤口上。
只见他剑眉紧皱,额角手臂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顺着还有些稚嫩的下颌线顺延至脖颈,薛云初心想:“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倒有些与年龄不相称的血性。”
猝不及防间,袁无错用短剑割开箭头处已经凝结的血肉,喘着粗气,突然咬牙发力,掰断了露出来的箭头。
“啪”
箭身应声而断。
一声闷哼过后,他又反手从左肩后一点一点将剩余部分拔了出来。
袁无错牙关紧咬,青筋暴起,汗水直像瀑布一般滚落,眼前氤氲一片,竟没有倒地晕死过去——薛云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莫名地觉得自己左手发麻左肩酸疼。
袁无错把鲜血淋漓的断箭扔在地上,强撑着对她说:“小弟弟,烦请,请你把,把剩余的酒,倒在伤口,上。”
是要消毒了。
“好,你你忍着点。”
薛云初拿起扁圆的酒壶,看着袁无错将短剑的剑柄用牙齿咬住,便狠狠心,向伤口浇去。
酒不多,不能浪费,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前后伤口消了毒,再拿起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待薛云初将他打包好,袁无错这才整个人萎靡下来,唇色苍白地对着她笑了一笑,便闭眼昏睡过去。
汴梁,袁家人。
她在心里念叨着,当朝殿前都指挥使袁轼禄,也是袁家人。
自打来到这个朝代,她便特别留心这世界的奇闻异事。
爹爹与友人谈论时政、探讨文章时,那几个高不可及的名字她还是能记住的。
袁无错从昏睡中清醒时,发现自己身下不知何时垫了一些稻草,左肩处伤口稍微动一下便钻心的疼。
他支撑着坐起来,听到破庙的檐外,一个稚嫩的童声在絮絮叨叨地说:“哎,你说,你主人能醒吗?他昨天烧成那样,脑子不会烧坏吧?”
“你怎么这么聪明,你是一匹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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