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骑城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一会儿面见王振后的说辞。
不知不觉走进郁郁葱葱的花圃之中。
时值盛夏,百花盛开,一片鸟语花香。
小道尽头便是司礼监的侧门,侧门外站着两个人,正在低语。
宁骑城急忙躲到花木后面,隐身在花草丛中,悄悄靠上去。
在远处只看见一般太监的衣裳,离近了才看清这两个人,竟然是高昌波和孙启远,隐隐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放宽心吧,此次把差事办好,不愁没有晋升的机会……”
高昌波乐呵呵地安慰孙启远,“还有,这次恢复你的百户身份,你可不许跑出去胡吹……”
“谢公公信任,我的这条小命是公公给的,我必然对公公马首是瞻,全听公公差遣,”
孙启远说着,脸色一滞,目露凶光道,“只是这次宁骑城让我背黑锅,我这个冤呀,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掌印东厂,竟然干不过几个流匪,理应他来背负罪名,凭什么由我一个小小的番役来背这个锅,我想想便气。”
“好啦,你也别气啦。
宁骑城东厂的印不是已经被收了吗?”
高昌波道,“此次派你驻守鑫福通钱庄,不仅是我信任你,也是先生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才会把这么紧要的事交给你来办。”
孙启远脸上泛出红润,频频点头道:“是,是。
要我说先生应该把东厂督主的位置让高公公你这样贤能的人来坐。”
“哈哈……”
高昌波不动声色地一笑,道,“孙启远,你小子哪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哈哈。”
“不,高公公,小的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孙启远极尽奉承道。
高昌波嘴里不说,心里却美滋滋的,他拍了下孙启远的肩,道:“好了,你随我去鑫福通吧,当差要紧,走吧。”
两人沿着侧门的小道拐入甬道,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宁骑城见两人走远,方从草丛里走出来。
他望着两人的背影,想着刚才听到的一番话,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心里清楚高昌波肯定是在王振的授意下重新启用了孙启远,而高昌波做的事,宁骑城一概不知,看来他是单独执行王振的密令。
宁骑城已经感到脖颈上阵阵寒意,王振对他口口声声喊着干儿,其实却是一直都不信任他。
刚才从高昌波口中听到鑫福通这三个字,让他很意外。
鑫福通是京城一家名气不大的钱庄,却要让孙启远带人驻守,看来这家钱庄与王振是有牵连的。
此事他才知晓,看来王振一直对他有意隐瞒。
思索再三,宁骑城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沿着小道,走到司礼监正门,在门口早有小太监看见他,跑回去禀告。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在前面引路,直接把他带到正堂一侧的偏厅,宁骑城看见王振独自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背靠软垫闭目养神,便紧走几步,上前行礼:“干爹,孩儿让你久等了。”
“来了,坐吧。”
王振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尝尝新近上贡的雨前茶,一会儿,让陈德全给你备一份,走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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