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彦接过那杯酒,握在手中滚烫,“要知道我们这些商人,最紧要的就是要把握好朝政的变动。”
荀至珩浅啜了一口青梅酒,仿佛周身都舒展了开来。
但脸色的苍白却依旧没有褪去,他咳嗽了一阵。
这才缓缓道:“言公子与我也算是老相识,自然知道我的规矩。”
萧羽彦舒了口气,只要是谈价钱,一切好说。
寻常民间总爱说谁富可敌国,可真正富可敌国的,只有身为国君的她。
治粟内史是她父王认命的,一向不参与朝政之争。
他只忠于国君。
“好。
老规矩,一口价。”
萧羽彦竖起了一根手指。
荀至珩颔首,将他的白玉酒杯斟满了酒,放在鼻下嗅了嗅:“真是好酒,言公子不尝一尝么?”
“酒能误事。
跟在主上身边,可要随时保持清醒。”
萧羽彦说得似模似样。
“不错。
难怪主上瞧得中你。”
荀至珩轻轻咳了咳,“不过我所知的赈灾之事只有两件。
其一是今次旱灾的暴1乱中,暴民的首领的身份。
其二是宋晏如今的去向。”
这两样恰巧是萧羽彦最想知道的。
她握紧了那杯青梅酒,凝神细听。
荀至珩望着窗外的修竹,眼眸渺远:“那人是临沂人士,举家屠羊为生,人称屠羊靳。
有句话叫,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便是他这样的人。
他并非墨门中人,但是广结天下英豪。
墨门中不少人与他有来往,每过临沂都会寻他饮酒吃肉,快意恩仇。”
萧羽彦暗自点了点头。
此前谢应宗称呼此人为义军首领之时,她还觉得有些刺耳。
但他为保追随他造反的灾民,自刎于城前,足见其忠义。
只是他一死了之,许多秘密也随之被黄土掩埋。
“旱灾之时,曾有墨门弟子前往欲接济屠羊靳。
却被他拒绝。
他说了一句,人生固有一死,或为财死,或为功名死。
但大丈夫,当为民死。
可见其当时便有为民请命的决心。”
荀至珩的语气缓慢,没有多少波澜的起伏。
但萧羽彦却有些羞赧,倘若她能再重视一些,今早将此事提上议程,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的流血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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