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的确很冷,做着这些有些累,她的力气比较小,自己的衣服也不染油烟,轻轻松松就洗的干干紧紧,但这是一大家子的衣服,特别是他父亲安建华,是做工的,裤子上经常是水泥、灰尘、油烟一大堆,洗了洗不干净。
她搓半天也只是把一些渣滓搓掉,水烧了一桶又一桶,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洗完,而后,她的腰也酸了,脖子也痛了,手也洗白了。
趁着自己把饭菜弄好的时间,她去二楼收拾了一下东西。
二楼有两个房间,安殊的父母住在前面,安殊的弟弟安天住在后面,因为她本人在外面求学,则只是在一个半隔开的杂物间里搭了一张床。
她看着小小的杂物间,又看了看简陋的床铺,半晌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心里难受得紧,很想哭,也很想流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她居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一会儿,安殊自我释然的笑了笑,把她冬天的衣服全部收拾好,装进袋子里,放在角落处。
夜晚七点钟,安建华带着安天回家了,轰隆隆的摩托车停在外面,很响很响。
安天稚嫩的声音很快乐,不停的笑着,喊着,“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而后就是刚刚下牌桌,一看到安天就乐得合不拢嘴的林玉芳,一把抱起安天,道,“妈妈的小心肝哟。”
安殊就站在大门后面,听着外面说说笑笑的三人声音。
林玉芳抱着安天走进来,没有看到站在门后处的安殊,嚷嚷道,“丫头呢?不是让她做饭的吗?”
安殊静静的开口道,“爸、妈、小天,饭已经做好了。”
林玉芳被吓了一跳,看着安殊,皱眉道,“你站在这是干啥呢?鬼悄悄的,想吓人啊!”
如果说林玉芳是一个很平常的中年妇女,那么安建华就是一个安贫乐道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安殊,点点头,道,“丫头回来了啊。”
倒是安天,看到安殊回来,小脸蛋笑嘻嘻的,道,“姐姐回来了哟。”
安殊摸了摸安天嫩滑的小脸蛋,温暖的笑着道,“姐姐回来了,小天又长高了不少。”
小天如今6岁,比她小了整整10岁。
对于这个弟弟,她其实一直很复杂。
安天很可爱,像是软面包一样,她作为姐姐的,孤单一人,其实也想要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但绝对不是想要一个家里像是被供起来的小皇帝。
安殊和安天发生矛盾的时候,安天从来就没有过错,即使有过错,也是因为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做好。
这样的弟弟,她相处起来必须时时刻刻小心翼翼。
大部分时候,她是喜欢这个弟弟的,可爱、纯真、很听她的话,小时候常常跟在她的身后,暖暖的叫她姐姐,身上有一分钱,会献宝道,“姐姐,我这里有钱,给你。”
这样的弟弟她怎么能够不喜欢?
可是她的父母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划下了重重的一道洪沟,一边是天,一边是地。
安殊有一次把安天带出去玩,结果人带不见了,那一次,她的父母打得她再也不敢带这个宝贵弟弟去玩耍。
安天像是一个小哭包一样,跌跌撞撞的跟在她的身后,大哭道,“姐姐为什么不带我去玩?我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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