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唐妧听到了叫声,哆嗦的同时,也不忘问赵骋道:“黑袍怎么了?这叫声,听起来有些哀怨。”
唐妧虽然今天才认识黑袍跟白袄,但是两只狼的叫声,她还是能够辨别得来。
赵骋见怪不怪了,只撩袍挨着唐妧坐下道:“肯定是白袄嫌弃黑袍脸上的刀疤了,每次白袄这样说,狼兄都是这种叫声。”
唐妧问:“你怎么会听懂他们叫声的意思?我看你刚刚在跟他们说话,他们好像也听懂你的话。”
赵骋扭头看向唐妧,他想起来了很多曾经的往事来,有温馨美好的,也有凶狠残酷的。
美好的东西,他很愿意跟她一起分享,但是那些残酷的一面,他自然不会跟她说。
“我从小是在漠北长大的,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在狼群生活。”
说起以前在狼群那段日子,赵骋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来,黑眸也越发透亮,“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嚎叫,我都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同样,我说的话,他们也差不多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唐妧道:“你在狼群中生活?一个人?”
“不相信?”
赵骋端端坐着,嘴角勾笑望着唐妧。
唐妧摇头道:“你这个人有些时候的确挺无赖的,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而且,我知道,你很会打仗,一般的元帅将军,都是说一不二的,你也不会骗我一个小女子。”
“你倒是挺会说话。”
赵骋轻声应了一句,想了想,又问,“你让你妹妹跟丫鬟跟你睡一屋,是在防我?”
“你知道还问!”
唐妧小声嘀咕一句,轻轻低了头。
赵骋喉间溢出轻笑来,望着她道:“你以为躲着我,就能够躲得掉吗?我要是想进你的房间去,就算你妹妹跟你的丫头在,也没有用。
妧妧,你亲过我,也打过我一巴掌,这样的关系,还想躲着我?你以为自己躲得了吗?”
唐妧心里明白,他想做什么,她根本反抗不了。
所以,她也不答话,只垂着脑袋玩自己的手。
赵骋看着她,目光渐渐从脸上轻轻移到她一双纤纤玉手上,想起那日看到的她手中的薄薄茧子,他毫不犹豫的,将她双手攥在掌心。
秋夜有些凉,她的手很凉,他轻轻攥着,给她捂手。
“今天倒是乖,不挣扎了?”
赵骋一边轻轻搓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帮她取暖,一边轻声问,语气十分温柔。
“我要是挣扎了,赵公子就会放过我吗?”
唐妧有些无力,本能心里是抵触他的靠近的,但是一来知道自己力量薄弱,对抗不了他,反抗也是徒劳无用,二来,他今天的确是救了自己,至少是恩人,想到这里,唐妧问,“是谢家人想害我?那两个粗使婆子我认识,谢家奴仆。”
“应该是高姨娘。”
赵骋虽然还没有着手去查此事,但是谢家就这么点事,他猜也猜得到。
唐妧心里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并不惊讶,想了想,问:“要是没有你,高姨娘想怎么处置我?那两个婆子会带我去哪里?”
赵骋猜得到,高姨娘这个毒妇,她怕是想把人倒卖进妓|院。
但是这些肮脏的话,他不能、也不会跟唐妧说,说出来,怕她会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会坏了好心情,因而只道:“估计是想吓唬你,让你以后再不敢想着沈铭峪。”
说完最后一句,他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唐妧情绪倒是没有什么起伏,只道:“我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吗?他都定亲了,我为什么还要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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