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课,老师点名。
老师是个女的,姓陈,很年轻,长得不算漂亮,材像个麻杆,看不出女妩媚的特征。
陈老师是去年分到村小的,牛朝东放牛的路,偶尔碰到陈老师,但由于村里和他相仿的伙伴都去邻村三年级了,他连一年级都没过,便觉得很难为,所以见到老师总是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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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朝东。”
陈老师拿着点名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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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用的是地方普通话,把牛喊“niu”
,字正腔圆。
而当地习惯说“ou”
,在姓氏读法也一样。
就好比郝姓,没说姓“好”
,偏偏说“喝”
字读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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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朝东正琢磨是谁和他一个名,只不过他姓“偶”
,家姓“妞”
,同桌的弟弟牛朝西捅了他一下,说哥,老师喊你哩。
他才糊糊地站起来,答了一声“到”
,并自作聪明地解释说:“老师,我‘偶’朝东,不‘妞’朝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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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惹得全班三十来个学生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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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憋着笑,继续点名,点到牛(妞)朝西时,牛朝西很自然地举手喊了一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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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好奇地喃喃道:“牛朝东、牛朝西,如果再有牛朝南、牛朝北,就东南西北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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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朝东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冒失,讨好道:“老师,俺三爷的两个孙子就牛朝南、牛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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