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别人也这么耐心吗?”
似乎永远理解,永远纵容,永远好脾气,永远绅士。
刻进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偶尔也有些坏心思,想要撞破他的另一面,看他撕碎那道完美无瑕的假面。
谢柏彦漫不经心地掀眸,声线依旧平静,几分促狭夹在其中:“听你这话意思是,想跟我吵个架?”
没想到,虞清雨竟然点点头,含情水眸清澈见底,那里是满满的确定。
红唇微启,字字清晰:“小吵怡情。”
清潭深池般的眸子幽暗些许,谢柏彦微微颔,云
淡风轻地靠进柔软的椅背中,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太太请讲,想要怎么吵,我都配合你。”
虞清雨被他的话哽住,顿了几秒,很是不满地摇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直接熄灭她的热情。
算了,好像和谢柏彦确实很难吵起来。
怡情难度很大,她暂时放弃挑战。
闷闷又转了话题:“你小时候来京郊的时候也见过这么大的雪吗?”
“见过。”
谢柏彦还是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轻描淡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知京城冬季气候,手冻得又红又痒,也是遭了些罪的。”
虞清雨讶异地抬眼,瞥向他袖口下那截清健有力的手腕,还有筋络分明的手背。
“我记得小时候有年冬天好冷,那时候我爱美,不喜欢带什么帽子和耳捂,耳朵差点要冻掉了。”
眼波微转,眼底很快闪过一点清光,小小扯了扯他的袖口,盎然小姨扬起,“喂,说不定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呢?”
虽然谢柏彦很想哄她,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应该是没机会的。”
“那会儿天太冷,我基本都躲在京郊别墅很少出门的。”
面上的笑意恍然消散,虞清雨还想试图挣扎一下:“你看起来也不像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啊?就真的在家里呆得住?”
“别墅里设备齐全,健身房和书房,一应齐全,完全够我悠闲度过我的假期时光。”
谢柏彦认真地陈述事实。
却见虞清雨面上表情落了又落,神色恹恹,没好气地从他怀里直身,又挪了两下,离他远远的。
“你怎么这么不浪漫?”
控诉的调子,“为什么非要戳破事实呢,留一点想象空间不好吗?”
眸光横过去,忿忿不平:“你就不懂什么叫留白的艺术吗?”
说着说着自己倒还真的生气了。
她别过头,望向窗外:“我不理你了,我刚刚遭受了家庭重创,你又给我情感上的重创。”
谢柏彦视线攫住她的身影,她闷闷转过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脖子微微往后仰起半分,矜持又优美的弧度。
静了几秒,谢柏彦指骨微曲,轻轻叩在中央扶手盒上,缓缓落下一点声响,清脆地回荡在逼仄的车厢内。
微
微一笑,他慢悠悠地说:“明白了,太太这似乎叫做迁怒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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