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越恪见庚皇面上已然大怒,隐觉不妙,便想再自行开脱几句。
倒是喻源,洒然一笑开口道,“陛下,尾火冲昴日,虽正好落于佛塔之上。
但事关神佛,却也不能尽断为佛塔之因。”
越恪眉头按得更深了点,果不其然,便闻喻源接着道。
“此星象重重阴疑。
琅王虽远在凉西,但佛骨舍利为佛修行功德炼就。
若佛骨有失有损,自也会影响吾大庚朝山河民生。”
“微臣也不敢凭此便妄论恪王琅王之失。”
“但,行国律彰国法。
应将造此悬象之人立案侦查,过三司会审。
并请陛下,将其间涉案之人,提审到堂,依廷狱及刑部之刑责论处。”
竟然还搬出了国律国法,今日喻源的路数便不太对劲。
往常他可向来懒得掺和这些事。
闻喻源此言,越勉还露出一脸羞惭之相,“倒是儿臣思虑不周。
还是喻大人就法论法。
国当遵国律,怎可私下审查了事。
方才,是儿臣担忧冤枉了四皇弟,一时情急倒罔顾了朝堂规矩。”
越勉这一副为着弟弟的伪善模样,跟喻源那厮如唱双簧似的,这事若是庚皇许了。
查到最后,估摸不止能定他佛塔督建不力不诚之责,还可以顺带将远在凉西恭迎佛骨的越琅,一并拉下水。
一箭双雕,阴险。
越恪心中一紧,却又随即一松。
早朝散后,便莫名急诏于他。
是以他便将自己早先布置好的安排提前。
能在多年皇子争斗中存活至今,他本也不是狂妄而易折之人。
只是这安排,要拿越琅出来挡箭。
横竖此番越琅也是脱不了干系,倒不如用他来保全了自己。
来日,定要越勉十倍悔恨还将回来。
越恪垂首,眸底沉沉,未再辩解半分。
庚皇面色已显不耐烦,正欲甩手下令。
却恰逢有宫人迈着细碎步子匆匆来报。
见殿内如此多人,一个踌躇,并未向前。
待见庚皇挥允,那宫人便往御前几步,俯至庚皇耳边低声言道。
庚皇瞬即色变,甫一起身,龙袍垂落殿内,随着君王的急促的步履摆动。
“此事再议。”
君王丢下四字,便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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