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表哥现在说不在意,未必以后还会不在意。
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那一天。
那害她们母女的背后之人还未揪出,谁知道等待她的还有什么。
剑在喉,刀在头。
她没心思在意名声,更没有心思去想儿女情长。
宫前街发生的事情传得极快,又玄乎又惊险。
别说是亲身亲历之人,便是道听途说的人都不由替她捏把汗。
有人说她实在是命运多舛,有人说她时运不济,还有人说她命犯小人。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有人说她,必有人私下议论公冶楚。
公冶楚独断专行,其权势远远凌驾于景武帝之上。
有人担忧有人愁,一个个嘴上不说心里明镜似的。
迟早有一天,这天下要姓公冶。
姓不姓公冶商行不在乎,他本来就姓公冶。
他在乎的是爹对娘的态度,他没指望爹娘现在就相亲相,但他想不到爹会为了捉拿程禹,竟然以娘为饵。
他在都督府里气得跳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伤心。
好在房的门紧闭,里面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公冶楚眉头紧紧皱头,头隐隐作痛。
“爹,你怎么有让娘涉险你怎么能这样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我怎么办呜呜”
“陛下,你多此一虑。”
公冶楚扶着作痛的额头,“在臣的眼皮子里下,臣让人生就生,让谁死就死。
想生的死不成,想死的活不了。”
他有这个自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个裴二姑娘不可能出事。
不过是受点惊讶,依他她似乎连惊吓都没有。
商行哭得更伤心,“你骗人你要真这么厉害,我娘是怎么死的她就死在你的怀里,你还敢说你让谁生就生,让谁死就死吗”
公冶楚眼神猛然凌厉,又是这样的话。
他头痛得更厉害,那个女人会死在他的怀里简直是荒唐至极,小皇帝的癔症是越发的厉害。
闭上眼睛,任由商行哭。
商行哭得打嗝,“我我不喜欢现在的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以为会和爹一起找到娘,我以为我们一家三口能团聚在一起。
可是爹却忍心伤害娘,也不相信我我有时候好害怕,我想回去,我又不能回去我都五年没洗澡了呜呜”
他的哭诉委屈又可怜,听在公冶楚的耳中像迫紧的符咒一般。
公冶楚的情绪在波动,头疼到快要裂开。
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臆间流窜,似酸似涩。
他仿佛到亲人们死在自己面前,一个个了无生息。
窒息的痛从脑海中漫延,他开始控制不住噬血的冲动。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人。
“滚”
一个滚字,成功让商行止住哭泣。
商行两眼睁得大大,俊秀稚气的脸上泪痕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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