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勾住男人的手臂,想要阻止他触碰手机,可男人却就势将她压到身下,等她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握在他的手心。
他起身,把手机贴到耳边,然后背过身离开卧室去接。
可夜太静了,时夏到底还是听见了听筒里飘出来的名字,白礼桉。
陆迟渊的青梅竹马,白氏千金,也是公认的南城唯一配得上陆迟渊的人。
而她,却是横在他们之间,陆老爷子钦点的陆太太。
一周前,她和白礼桉被一伙劫匪绑架到一艘货船上,被开出两个亿的天价赎金。
两亿不是个小数目,她也从没把自己和上亿的赎金划过等号,可当绑匪告诉她,陆家只肯赎下白礼桉一人时,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心理防线还是禁不住地崩塌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契约,可这三年,陆迟渊却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
哪怕知道他只是在尽丈夫的义务,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夫妻行房,她也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甚至傻兮兮的期待着或许那一点点温情,可以是日久生情的基础。
然而刺骨冰冷的海水一层层敲碎她的幻想,逼迫她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此刻,她迫切想要向陆迟渊求证,自己在陆迟渊的心底是否占有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席之地。
陆迟渊接完电话回来时动作上明显加快了几分,他快速地披上衬衫。
“你要去哪儿?”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白礼桉叫走,以往她从不过问。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张姨。”
男人边说边扣衬衣的纽扣,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陆迟渊态度足够鲜明,时夏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改变主意。
平日里她会乖顺地不吭声,然后用时间自己消化情绪,可今天,她莫名地就想任性一把。
“我现在就不舒服。”
陆迟渊的视线这才向她投了过来。
时夏借着月色努力地想要从男人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担忧,可他的面容躲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见。
“哪里不舒服?”
她定定地望着他:“心里不舒服。”
只听对方声音陡然一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时夏心口一窒,长久压抑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闹脾气?被推下船的是我,昏迷了三天的也是我,而我的丈夫却一直守在别的女人身边。
好不容易今天才回来,却又被叫走,我心里不舒服,不可以吗?”
“她不是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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