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双手小心地接过,垂睫却“咦”
了一声,她抬头轻声道:“阿翁,这张纸是空的呀。”
一字未落。
元木却笑着说:“你也不认识啊。
没事的,我再找人帮忙就好。”
元木将那张纸层层包裹回去,长叹口气问:“阿囡,当年的事,你还在怪阿爷么?当真装着不认识阿爷吗?”
阿囡是女儿,阿爷是爹爹。
应当是他触景生情了在自言自语罢。
沈知鸢没有应声。
后颈却突然给两只手指揪住,轻轻往后一扯。
“她不是你阿囡。”
少年慵懒的嗓音在后头响起。
“什么?”
元木一怔,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半晌才低语,“是了是了,阿囡应该要高些,皮肤黑些,还要再圆润些。”
很快意识到认错人了。
“抱歉啊。”
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愧疚道,“年纪大了,现在跟瞎着差不多。”
“我阿囡离开的时候也是穿着一身红,和你年纪差不多,跟她娘一样去了大齐就再没回来。
她娘也是大齐人,两人在大齐约莫过得很好。
这些年,也就寄了方才那一封信给我。”
是将她认错了。
所以昨日那个“回来了”
是和她说的?沈知鸢陡然反应过来。
觑着元木的眼睛,又觉着哪里不对劲。
她在太医院帮工的次数不少。
元木的眼睛,怎么都不像不能视物者的,更别提他活动完全不受限。
可这是人家的私事。
沈知鸢没有问,点头轻声道:“没事的。”
有心宽慰几句,嘴笨,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句:“她们肯定也很想您。”
“你也这么觉得?”
元木眼睛立刻都亮了,脸上褶子更挤在一处:
“她五个兄长都参军去了,说是要将南疏勒赶出我们的地盘,这些年音讯杳无。
我就剩阿囡了,我就说这为人子女的怎么可能不挂念爹娘啊。”
更像说给自己听的,他说着就已经拄拐往回,呵呵笑着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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