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
一说起英国的事,子衿几乎是习惯性的涨红了脸,低吼着反驳,“……顾彦深,我不许你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闭嘴!”
“你不许?”
顾彦深挑高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顾总么?现在怎么又会叫我的名字了?还不许我说?你说说看,你凭什么不许?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意地逼近了她几分,原本就俊逸的脸庞倏然靠近,子衿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只是如此狭小的车厢里,她根本就没有地方躲。
瞳仁深处,满满的都是顾彦深这张脸,还有他脸上多出来的一道抓痕。
丝毫不会显得有多狰狞,也许长的太过耀眼的男人,哪怕是脸上破了相,却还是有着让人心跳加的魅力。
她别开脸去,屏息,“……你,别靠过来了。”
“和我闹什么脾气呢?”
顾彦深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颌,不允许她躲避自己的视线,“看着我,告诉我,闹什么呢?嗯?把你心里的不痛快都说出来,来,我听着。”
他的声音很低沉,寂静的车厢内,那种浑厚的嗓音,就像是带着一种能够渗透人心的魔力一样,重重地落在了子衿的心尖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刚刚他的话——好像是有着一种神奇的催眠术,让她压抑在心底的那些委屈和不甘,统统涌上来,让她的鼻子开始泛酸,眼眶开始泛红,整个身体都开始瑟瑟抖。
“怎么不说话?申子衿,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你、放手。”
她想要转身,她的脆弱,从来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顾彦深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肩膀,这么个车厢里,两个位置,她根本就躲不掉。
忍了一上午的眼泪,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是控制不住,簌簌地掉下来,落在了他的衣袖上,她仓促地垂下眼帘,眼泪却掉的更凶了,只能伸手捂着自己的脸。
是真的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的,经历了那些事情。
可是委屈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昨天和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么?
不,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太多太多让她觉得压抑的事情,一直都让她透不过气来,她难受,她没有办法找人倾诉,她一直都在忍,可是结果是——被人设计。
如果她申子衿不是乔景莲的妻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一定会不一样,可是她已经是乔景莲的妻子了……
所以这些命运,她都必须要承受么?今天是有人设计她,那么明天呢……明天她又要怎么样?是不是,以后的日子里,她都需要这样提心吊胆的,防止着身边的人?
…………
“哭出来,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顾彦深将一盒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子衿却十分不给面子,一掌就直接打飞,暗哑着嗓子,低吼,“顾彦深,你也讨厌!
我讨厌你!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今天还把我交给乔景莲,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混蛋!”
她伸手就要去推开车门,谁知道一推就现车门早就已经被锁了,她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颊的泪痕,用力地拍了一下车窗,“开门!”
顾彦深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是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双手随意地支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哭的一脸狼狈的子衿,轻笑一声,“你讨厌我?讨厌我什么?讨厌我把你交给乔景莲,还是讨厌我昨天晚上特地让酒店的客房服务员陪了你一晚上?嗯?”
“………”
“你是想跟着我?还是想着昨天晚上,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或者,你浴火焚身的时候,我不应该让冷水帮你泻火,而应该是像在英国的时候那样,直接和你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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