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让他坐下:“在庄园练习的时候有没有受过伤?”
塔希尔老实说:“刚学骑马的时候摔过好几次,现在就好多了。”
“剑术呢?”
塔希尔高兴地说:“老师说我学得不赖,可能还需要在练习久一点,或者再多找人切磋下。
我听说庄园一个学员叫猫眼,特别厉害,就是一直没机会遇到他,如果能和他切磋一下就好了。”
苏檀微笑着听着,又想起来一件事:“你在庄园住那么久,口味都变重了,是不是变胖了?”
“胖了?我觉得没有,我没有小肚子。”
塔希尔说着撩起上衣露出腹肌,立马挨了啪叽一巴掌:“好好地露什么肚子!”
嘴上又嫌弃:“胡子也不好好打理,乱成什么样子了,吃饭的时候不觉得脏?”
塔希尔连忙说:“我以后剃掉。”
苏檀叹了口气:“不是说不让你留,而是要注意清洁,定时修剪,不然长得乱糟糟像野草。
你在家是海东青帮你剪,到了庄园那边怎么自己就记不住打理了。”
塔希尔连忙低头认错,说自己以后一定好好打理。
苏檀又问他零花钱够不够花,明天拿点钱去上街自己买一款好用的剃须刀,不许用他的绣春刀刮胡子。
苏檀不说,塔希尔还真想不到绣春刀可以用来刮胡子。
琢磨了一下,绣春刀小巧又锋利,好像确实可以胜任刮胡刀的职责,不过苏檀这么说了,他就不用。
“在这住几天啊?”
“后天再走。”
“那个线香,你闻不闻得惯?”
“好闻的,也很有效。”
苏檀似是终于放心了,起来顺手把雪里蕻抱走,雪里蕻四条腿疯狂扑腾。
塔希尔说:“让它留下吧,我好久没摸了。”
“这么热的一大个东西,大晚上屁股对着你,不想睡啦?”
苏檀毫不退让,扬手给雪里蕻屁股来了一巴掌,“老实睡笼子去。”
雪里蕻扭头望着塔希尔,大大的猫眼很是哀怨,塔希尔笑着冲它摆手告别,苏檀出去关门,说:“晚安。”
“晚安。”
苏檀走了,塔希尔心情安定下来,往床上一躺,庄园的床比阁楼的床大得多,可他还是觉得这里躺着最舒服。
窗户敞开着,舒爽的凉风灌进来,塔希尔在床上划了两下。
苏檀怕他热着,所以铺床撤去了一床褥子,床板有些硬,他躺了会觉得后背有些闷热,就脱了上衣,摸了摸肚子,晚餐很香,吃得饱饱。
他忽然注意到胸口一簇已经发育起来的乱丛丛的毛发,同龄学员都有或轻或重的体毛,卷毛就是体毛最重的一个,他不但头发卷,身上什么地方的毛都是卷卷的。
他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腋毛,刚洗过,体味还不算太重,但是骑了一天马暴汗淋漓的时候就未必了,那味儿应该很冲。
他蓦然想起一个有点奇妙——或者说奇怪的问题:苏檀有没有体毛?
苏檀没袒胸露乳过,不过他会在冬天泡脚。
一大桶的热水,倒入干薰衣草、玫瑰和洋甘菊,热气让干制的花朵在水中舒展开,蒸腾得满室馨香。
苏檀捞起袍子浸入热水泡脚,满足地喟叹,雪里蕻趴在他大腿上充当支撑书本的书架,一动不动。
洗头的时候他挽起袖子,露出小臂。
从露出的四肢看,苏檀应该是没有体毛的,他似乎也不长胡子,从没有定时剃须的烦恼。
他突然好奇起来:为什么苏檀不长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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