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来一罐冰镇啤酒。”
何君硕自己也要了一罐,他知道秦明艺不沾酒,合上菜单。
“帮妈妈去后备箱里拿几瓶水来。”
秦明艺把车钥匙递给秦与。
秦与知道母亲借故支开他,是想单独跟父亲聊什么,他抄起车钥匙下楼。
何君硕靠回沙里,望着秦明艺,控诉:“儿子前脚刚走,你就开始给我甩脸色。”
儿子不在这,秦明艺用不着再装样子,她眼神凌厉,冷言冷语:“何君硕,你自己觉得过不过分?儿子好不容易回北京一趟,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明天去出差?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儿子回来你要出差。”
她皮笑肉不笑:“去纽约看女朋友啊?”
何君硕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二叔给我介绍个人认识。”
秦明艺冷笑了声,打断他的话:“相亲都相到国外了?你们何家的这些长辈是得多怕你打光棍啊。”
何君硕:“秦明艺,你散思维的本事不输当年。”
秦明艺哪能听不出他的嘲讽,不甘示弱道:“谢谢夸奖。”
“不客气,应该的。”
何君硕不想跟她吵,言归正传:“是科恩家族的人。”
一听他去纽约是见科恩家的人,秦明艺忽然不吭声,到了嘴边想要嘲讽何君硕的那些话又悉数咽回去。
何君硕看她不再找事,多说了几句:“二叔说秦与以后既然要留在国外,最不能少的是人脉。
你又不是不知道科恩家族的人,平时行程有多满,好不容易他们后天有个空闲时间段,我总不能推脱不去。”
秦明艺干咳两声,无比尴尬,倒打一耙:“那你早不说清楚。”
何君硕没好气道:“你给我时间说了吗?”
秦明艺扯扯嘴角。
这时秦与拿着几瓶水上楼来。
何君硕借着这个机会,跟儿子念叨两句,算是尽尽父亲的责任:“高一快过去了,你顶多还有一年半的准备时间,把该考的试抓紧考了,该拿的竞赛证书拿到手。”
秦与拧开苏打水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很快,他们点的菜上桌。
秦明艺看到其中有个精致的小盘子里摆放了几十片卤牛肉,问:“谁点的凉菜?”
秦与:“我。”
何君硕拿起筷子,说:“不知道有没有蒲晨爸爸做的好吃。”
秦与夹了一块,还没尝便说:“肯定没有。”
秦明艺听得云里雾里,瞅着他们俩:“你们在说什么?”
何君硕告诉她,寒假里蒲晨的爸爸看秦与可怜,给他做了不少宵夜,还包了几盒饺子,荤素馅的都有。
秦明艺从没听儿子提起过,她也没注意冰箱里有什么。
“爸,”
秦与慢条斯理吃着牛肉,故作漫不经心道:“像蒲晨那种情况,能当律师吗?”
何君硕反问:“怎么,她想当律师?”
秦明艺也看向儿子。
秦与点头,“听她提过两句。”
何君硕放下手里的啤酒,把现实的残酷说给他:“蒲晨不会说话这一点,其实在哪个行业都有点吃力,同等条件下,哪家公司都会优先录用会说的,更别说律师这一行。”
秦与就是因为知道蒲晨以后读法律专业将困难重重,所以才提前从父母这打听门路,“她已经那么可怜,要是她以后真想当律师,你跟我妈能帮就帮。”
何君硕没当真,这些孩子一时一个主意,说不定等高三时又想选其他专业,但眼下他还是正儿八经的语气跟儿子说:“只要她想学法学,我这边没问题。”
秦明艺始终没插话,她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什么儿子半夜愿意跟他们出来吃饭,原来是为了蒲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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