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垠安惊得张大了嘴。
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他们殿下的身吧?傅葭临能是这么爱笑的人?
傅葭临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却没看到想见的人,默默垂下眼睑,但却不像往日般阴郁。
陆怀卿知道他喜欢她,她也没有拒绝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有希望的?
那他一定要更努力成为陆怀卿喜欢的模样才是。
比如,做个温柔明朗的人,又比如像她教的那样笑。
“吵什么啊?让病人好好休息!
这养病,就讲究一个静养,不能……”
何怀之端着药进来,呵止了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王垠安和江蓠。
他的絮叨程度远在江蓠之上。
但王垠安和江蓠昨夜见识了他那手“生死人肉白骨”
般的医术。
就算他们在心里嫌弃他唠叨,面上还是没有再反驳。
傅葭临将药喝尽,和悦一笑:“多谢。”
这下连何怀之都一脸见鬼的神情。
他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难怪他们这么聒噪,原来是傅葭临性子突然大变了。
何怀之刚退出去,就有下人进来通传:“殿下,谢府的大娘子求见。”
傅葭临在听到“谢府”
那个两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又在发现是谢识微不是陆怀卿时,眼里的期待顿时就淡了下去。
他淡淡道:“请她到前厅候着。”
傅葭临到时,就看到了桌上的奇珍异宝,其中有一枚银鱼符最为显眼。
他目光微滞,喉头一紧,像是有些明白了谢识微的来意。
果然,隔了一道屏风,谢识微指着那些东西道:“这些是臣女的一点心意,答谢五殿下救阿卿的恩情,还请殿下莫要嫌弃。”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傅葭临试图假装不清楚谢识微的意思。
“殿下,您是聪明人。”
谢识微却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臣女是一介孤女,如今还剩的亲人不过一只手就能数尽。”
她叹了口气:“阿卿自幼在漠北长大,她骑的是烈马,饮的是烈酒。
她就像最自由的雀鸟,她该展翅远飞,而不是被困在长安四四方方的宅院。”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一支旧部,殿下用得上,尽可去联络沧州刺史。”
谢识微又道,“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阿卿。”
傅葭临听到谢识微的话,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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