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夫人也顾不得了。
在意识到儿子有可能在打仗之时伤了身子,又或者在全是男性的军营里不经意间改变了性别,在儿子无能与有龙阳之兴这两个艰难的答案面前,楚夫人默默的寄希望于龙阳之兴。
好歹后面这一条还有绵延子嗣的希望,前面那条就完全没希望了。
为此,楚夫人将好不容易觉得日子安生了下来,日日饮几口小酒吃几口好肉,顺便再找个棋友下下棋的楚老将军堵在房里,骂了一回又一回。
儿子是被美貌女子堵,老子是被母夜叉老婆子堵,二者差别待遇太过明显,楚老将军愤愤不平之余,三不五时便借酒意装醉,在老友家过夜,还时不时向今上请假抱病,最近索性连朝会也免了,反正他如今只领着个闲职,虽则可上朝站班议事,到底没有具体分管之事。
今上也由着他去了。
再被楚夫人逼的紧些,楚老将军便跳起来嚷嚷“我明儿便去大相国寺找智清和尚出家去”
楚夫人冷笑,眸中却有泪花闪动“你去啊你去啊我一生只生了三个孩儿,两个便被你带出去再也没回来,如今只剩下个三郎,可是你瞧瞧他你瞧瞧他你把他给我养成了什么样儿你还有脸了你”
这话恰也触动楚老将军的心肠,他梗着的脖子慢慢软和了下来,讨好的蹭到了楚夫人身边,偷偷瞧她一眼,大是不解。
这婆子年轻的时候端庄美貌,当年他跨马游街,一回头便瞧见她立在人群之中,极是显眼,当下便恨不得抢回家来做媳妇儿。
后来当然如愿以偿。
可喜两家门当户对。
一起过了几十年,她虽然眉眼仍有往昔美好的影子,怎的性格就变的这般狰狞
这话其实也不确切,自二人成亲,他们夫妻俩聚少离多,头几年还在一起,后面半辈子几乎等同于各过各,唯一的联系便是每月一次的家。
而楚老将军的家写的向来跟军务似的,格式虽然不同于邸报奏折,但内容大同小异。
一,汇报战况战果。
二,儿子老公都安好,勿念。
简洁异常。
指望着他将一日三餐每日加衣添饭乃至风寒感冒军营趣事都写在家上面,那是做梦
楚夫人见他软和了下来,又蹭了过来,足见讨好之意,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愤懑都积在了胸口,提起拳头便往楚老将军胸口使劲捶下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男人宽厚的胸膛,泪水长流,呜呜咽咽的哭骂“没良心的这辈子你害死了我都是你,这辈子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我儿子死没良心的你怎么不死在东南去我的镋儿我的铎儿”
楚大郎名唤楚君镋。
楚二郎名唤楚君铎。
楚老将军最听不得这两个名字。
两个儿子过世的时候,他一滴泪也未流,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山一般的战事军情压过来,他不能垮。
可是如今,楚老将军觉得老妻的哭声便似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戳着他的心窝子,他有些扛不住了。
他伸出双臂来,将楚夫人牢牢圈在怀里,任她哭泣挣扎,只轻轻拍着老妻的后背,就像拍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哭的累了,她大约会消停下来吧。
在丈夫那里发泄完了,楚夫人回头似乎更有兴致了,打定了主意要跟儿子扛上,往他身边塞人,或者在将军府有美貌女子拦路求搭讪已经不稀奇了,更绝的是往儿子床上塞人。
楚君钺有一日与秦钰等人喝多了,摇摇摆摆回去,进门直接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便往身上一盖,铺床叠被这种事如今也被人代管了,趁他不在的时候。
哪知一盖之下,伸手却在被子里摸到了滑腻腻的一具身体。
醉的昏头涨脑的楚君钺大脑有一刻的停顿,然后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扔了下去展示了多年来在军营里训练出来的无敌臂力以及敏捷的反应力。
哪怕醉的都快成一瘫泥了,竟然也能凭着本能将个女子从床上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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