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枪对准我们的头,对准我们每一个走到机舱门口的人。
我们有可能在暴风雨中幸存,可是头上吃上一颗子弹,决不可能活命。”
“那时候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十人。”
“你们可以把他干掉嘛。”
“你不了解他。”
“说下去,”
贝热隆说,精神集中,坐在写字桌前一动不动。
“我们中间八个人在地面集合,还有两个我们估计在跳伞中死了。
使人大为惊异的是我竟然没死。
我年纪最大,也算不上身体好,可是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这是派我去的原因。”
那灰发人稍停了一下,在回忆中摇摇头“不到一小时我们发觉那是个陷阱。
我们象蜥蜴一样在热带丛林中逃奔。
在夜间他总是单独一人在迫击炮和手榴弹爆炸声中出去,去杀人。
总是在黎明前回来,强迫我们一步步逼近基地营。
我认为那简直是自杀。”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他必须给你们个理由。
你们也是美杜莎成员,又不是士兵。”
“他说那是唯一活着出去的途径。
这个说法合乎逻辑。
我们当时距离部队很远,需要从基地营找到给养——如果我们能够占领它的话。
他说我们必须占领它。
我们别无选择。
谁要跑,他就让谁的脑袋吃子弹——这个我们知道。
在第三天晚上,我们占领了营地,找到了名叫韦布的人,差不多快死了,可还有口气。
我们还找到了两名失踪队员,他们活得相当不错,看到我们目瞪口呆。
一个白人和一个越南人,他们是被越共收买的,用来诱捕我们——诱捕他,我想。”
“该隐?”
“是的,那越南人先看到我们,逃走了。
该隐的枪打中了那个白人的头部。
我知道,他笔直向他走去,把他的头打开了花。”
“他把你们带回来?穿过边防线?”
“我们之中的四个人,是的,还有叫韦布的那个人,另外五人死了。
就在恐怖的归途上,我想我总算明白了那谣传可能是真的——他是美杜莎中间待遇最高的成员。”
“从哪一方面说?”
“他是我见过的最冷酷的人,最危险和叫人完全难以捉摸的人。
我想当时对他来说是一场奇特的战争,他象个宗教改革者、殉道者,可是没有宗教原则,只有以他为中心的古怪的道德观。
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尤其是领袖人物——他对敌我双方都毫不关心。”
中年人又停了一下,眼睛盯着画板,思想却显然到了几千里外,然而又及时回到了身边“记住,美杜莎充满各种亡命之徒。
许多是痛恨共产党的妄想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