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蓝天之上,薄云慢慢飘过,耳畔麦浪沙沙作响,让他有种忘我的沉醉。
多想一辈子都这样陪你看云,可惜
也不知躺了多久,郑颢侧过脸来,现萱儿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李温倒是还瞪着眼睛看着天。
“师傅,您说马元贽是不是扳不倒?”
郑颢见李温问他,便说:
“没有一个内侍臣是扳不倒的,只不过,要找到合适的人代替他。
否则只会是另一个马元贽上台,那还不如留着这个积怨已深,套路熟悉的。
不过,我看圣上对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再等等,找到机会,一次置他于死地,而不是像武宗那样,以为让仇士良回家养老,就万事大吉。”
李温轻轻叹了口气:“宦官之中,哪有不为自己谋私利的?他们早就和禁军上下盘根错节,利益相连,牵一而动全身。”
“有啊,有一个人,我觉得他挺合适。”
“谁?”
“杨怀信。”
“杨怀信?嗯,这个人看上去挺实在。
对了,他不是和妹妹经常有往来?哎,妹妹,别装睡了,眼睫毛扇啊扇的。”
萱儿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先笑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笑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觉得他好,就收了他呗!”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温和郑颢也坐起来,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阿砚、阿财和木蓝正坐在田埂上,看见公主他们走回来,木蓝上前道:
“公主,庄上正在给我们装些时令瓜果,咱们也不空手回去。”
阿砚指指他们踩过的麦田笑道:“主人,这起码要少吃好几个饼子。”
“你这么会算,就留你在庄上,把我们踩掉的,一粒一粒捡起来才能回去。”
郑颢一本正经的说。
阿砚苦着脸说:“不要啊,最多我饿两餐肚子,少吃几个”
李萱儿没忍住,抿嘴轻轻笑起来:现在的郑颢,比起以前苦大仇深的他,没有笑容的他,有趣多了。
搜庄的事,他们也先按下不提,现在告知圣上,圣上就算责备他,也不痛不痒。
马元贽没事,另一个大太监杨玄价,却在杨府里大脾气。
“她也太沉不住气,自作聪明去害雍王、郓王,现在单单死了一个体弱多病的,有什么用?倒差点搭上自己的儿子的前程。”
“云坤本来还算是个可用之人,想不到,圣上痛下杀手”
“这算什么痛下杀手?圣上死了个儿子,杀几个家奴算什么?我们都是家奴知道吗?家奴!”
杨玄价冲着二郎吼到。
吓得杨文兴赶紧闭上嘴,不敢说话。
“你瞧着吧,圣上就要下决心处理我们这些人了,你们可要谨慎,别撞在刀口上。
对了,三清庙里的那个会炼丹的道士找到了没有?”
杨文兴赶紧说:“找到了,儿子已经给了钱,让他起炉炼几颗拿回来试试。”
“嗯。”
杨玄价点点头:“要快,圣上这段时间总觉得身上不舒服,这痛那痛,晚上也睡不好觉。
若是他的丹药真能止疼,那可就立功了。”
“是,儿子这就过去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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