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幺历经女英雄救美男一事,蓦然感到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但是他能够确定问题是出在扬阳身上。
她来找他,他避而不见,因为恐惧时刻拧着他的心脏——他莫名认定自己会因为她而猝死。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又生病了?他喜欢思考,于是从白天思考到晚上,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
即便在梦中,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是次日醒来,无法破解谜题的困惑会让他感觉浮肿的四肢百骸像是得了关节炎。
白天,他的耳边时而会传来扬阳的呼喊。
她的声音似从远方而来,声响飘渺却又咬字清晰。
他在整间房子里走来走去,经过五次的搜寻,十分确定那是幻听;晚上,他半梦半醒之际,活泼的影子宛如被风吹动的烛火般摇曳,在他模糊的视线中晃来晃去。
他找不到答案,所以怀疑自己得病了。
他总是生病,这次,说不定该去看心理科了。
他急切地向母亲诉说自己的病症。
然而,母亲听后,竟然拍腿大笑起来。
母亲这敞亮的笑声,他曾在扬阳那儿听到过很多次。
她们笑得开朗又狂浪,好似得知了蚂蚁向人类宣战的这种无稽之谈。
他被一连串的笑声弄得极其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在母亲的眼底下变得越来越渺小。
渐渐地,他变成了一粒如沙子般大小的蚂蚁。
母亲慢慢合拢嘴角,把神色委屈的宝贝儿子抱在腿上,娓娓道来。
“幺幺,原来你不见姐姐的原因,是以为自己生病啦?幺幺不是生病,而是情窦初开啦。
幺幺会觉得大难临头,是因为厚重的爱让你那柔软的心脏和瘦弱的身体都难以负荷,所以,你才会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甚至觉得好像生病了。
你的每个细胞都装满了对姐姐的爱。”
傅兰幺不懂什么是爱,却被这个东西弄得头脑发晕。
他软了身子,倒在母亲的怀里,陶醉地说道。
“爱呀,原来是爱呀。
我爱姐姐,姐姐也爱我。
姐姐爱我?她应该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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