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迅从画布后头撤走了,那地方又剩下了空落落两处黑洞。
系统简直服了,恐吓游戏npc,这都是什么骚操作!
寇冬才不管这些,把东西吓跑了就成。
他独自盘腿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又将线索理了理,为防止小奶狗又上门和他啰嗦灌满不灌满,早早又把灯熄灭了,蜷缩在被子里躺着。
窗帘并没有拉严,从外头倾泻进来的月光惨白一片。
寇冬想起那些在内室下埋藏着的白骨。
它们在那些珠宝的光芒照耀下……也是出这样的光。
他皱了皱眉,几乎是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眼前猛地一暗。
寇冬坐起身才现,是管家将窗帘又拉上了。
天已亮了。
管家扭过身,恭恭敬敬冲仍在床上的寇冬道:“该起了,少爷。
今天这样的日子,您可不能起迟了。”
雪白的婚纱就挂在一旁,裙摆层层叠叠,一直拖到地上。
寇冬又闻见了那股糜烂的花的味道,好像那裙子是从花汁里浸泡了几天几夜的,让人莫名反胃。
“早饭后我将为您梳妆,”
管家低声道,“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没有等到主人的回答,他徐徐退身出门,“既然这样,请容我暂时告退——”
“——等等。”
寇冬忽然喊住了他。
管家重新直起身子,询问地将目光投向他。
“您……?”
寇冬的手把玩着一枝花。
那花是他从床单下拿出来的,花瓣里的花汁早已被挤压的不剩什么,殷红一片。
他的手拿着那花,在管家眼前晃了晃。
手腕是雪白的,手也是雪白的。
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从头到脚的皮肤都透着不见天日的苍白。
“看见了?”
他漫不经心道,“这花已经败了。”
他手轻轻一抛,那花打了个旋儿,就落在管家靴子旁边的地毯上。
管家却连眼珠也不曾转动一下,仍然直直注视着他。
“您的意思是?”
“我要新的花,”
寇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应该配得上新的东西吧?”
他指着窗外。
就在那冷杉林的边上,有低矮的玫瑰丛,新鲜的花骨朵顶着露水,颤巍巍在上头晃动。
“我要最好的那一朵,现在要。”
管家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回答:“听从您的吩咐。”
他的靴子声慢慢远去,寇冬趴在窗台上,用手肘懒洋洋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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