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笙却惊出了一声汗。
他怎么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记性好,而且会去翻医书这一点?
“……那,那你认为,是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你怎么还有脸问我?”
姜雁容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脸上的疤你没办法也就没办法吧,何必要想方设法地来诓骗我呢?月笙哥,以咱们的交情,难不成你治不好我的脸,还怕我会以贵妃之名,治你一个医术不精之罪么?”
姜雁容气呼呼地说道。
“我……我不是……我只是……”
沈月笙又惊又喜,一时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哪儿是怕治不好她的脸会被治罪,他怕的是,一旦她的脸治好了,她尘封的记忆也会随之解开。
所谓忘情的药,那是他去到南疆时偶然得到的一只神奇的蛊虫。
赠他这蛊虫的人告诉他,这东西能令人忘却他想忘却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是绝命门的少主,雁容还是绝命门的杀手雁回,他对她说起这回事,说旁人养的蛊虫可以操控人为所欲为,怎么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蛊虫。
她还曾戏言道:“待哪一日我过不下去了,说不定这蛊虫就派上用场了呢。”
没成想,一语成谶。
蛊虫毕竟是蛊虫,不是寻常医道,以药物喂养,才可滋养其身。
可是,如今她这么误会,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没往别出想。
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沈月笙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笑道:“是啊,月笙哥贪生怕死,如今你已经贵为贵妃,自不比寻常百姓,我勉力一试了,若是不成,也能多活几日不是。”
姜雁容听了却直皱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板起脸,问道:“是不是陛下让你这么做的?他怕我失望,便联合你这大夫,给我开了一剂看似管用实则无用的方剂,哄着我吃了半个月,能骗一日是一日?”
“……”
沈月笙又默默惊出了冷汗。
雁容不愧是雁容,虽然不知情,却说的八九不离十。
好在那蛊虫并不是穷凶极恶的方式喂养出来的,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剧毒之物去滋养,否则她翻翻医书,更能察觉药方的蹊跷之处了。
“……那,贵妃娘娘可会生气?”
“当然生气了。
换作是你被人哄着骗着,你能不生气?”
姜雁容气呼呼地叉腰,说道,“那位陛下也是越没正形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你们真当我是三岁娃儿那般好哄,给什么吃什么,吃完就算完了?”
“……”
沈月笙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敢吭声。
难怪司徒耀不与他一同过来,原来是算好了拿他当挡箭牌。
好狡猾的一个皇帝啊。
看样子,下回给他的药里头,应该多加一味黄连,苦死他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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