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愣了。
包括张淙。
张淙瞪大眼看晏江何,直觉得晏江何是疯了。
“你说什么?”
是刘恩鸣的妈妈先反应过来,“我们道歉?刘恩鸣被打成这样,还要跟张淙道歉?”
晏江何又点头:“是这样啊。
他也错了,他要是不摔张淙手机,张淙也不会打他。
不管是有意无意,都该诚心说个对不起。”
张淙飞快低下头,没敢再看晏江何。
他怕再看下去会露馅。
他开始恶心了。
这种恶心和他以往任何时候的恶心全不一样。
做那些混账事的时候,闻到张汉马酒臭味的时候,生理性胃疼的时候……全不一样。
那些他都可以接受,都可以忍耐,但现在不行。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灵魂里腐败变质,要将他的全部毁尸灭迹,就连死掉黑的部分都片甲不留。
——他恶心,又恐惧。
“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说刘恩鸣自作自受了?”
刘恩鸣妈妈压不住了。
“哎!
冷静一下,大家都冷静一下!”
教务主任照旧打圆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江何皮笑肉不笑,和气道,“不管怎么样,张淙打同学就是不对,我们会悉数赔偿损失。”
晏江何是吃错了什么玩意,非要不讲道理,把事情扯开拎清楚:“但刘恩鸣的确摔了张淙的手机。
这是两码事。
双方都有错,只有一方道歉,这不公平。
错误不分轻重后果,都需要承认。”
教务主任:“……晏先生,我们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
晏江何笑脸不改:“那你记张淙违纪啊,这不等于刘恩鸣摔他手机的过错可以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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