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说完起身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全都没了,快得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他转身就走,把张淙甩在后面,一句废话都没再有。
张淙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是给晏江何咬下来吃了。
他仿佛原地被浇了个狗j8学淋头。
“你是个胆小鬼”
这句话就像一把嶙峋的利爪,厮杀的刹那便见j8学封喉,撕碎了张淙层层掩盖的什么东西。
刮烂皮囊的腐败露了出来,正在散糜臭的味道,流出猩红的鲜j8学,染上张淙的眼睛。
张淙眼眶瞪得通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脖子上的筋都爆了出来。
晏江何坐进车里并没有着急开车。
他先打开了车载暖气,调好温度和风向,便懒懒散散靠着椅子,他的手挂在方向盘上,好一副不着调的姿态,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的真皮面。
他没等多久,张淙就从大门口出来了。
晏江何歪头靠在车窗上,手掌按了一下车喇叭,“嘀”
得一声。
张淙顿了顿,果然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脸要杀了谁的模样。
张淙上了副驾驶,毫不客气“咣当”
一声巨响摔了门。
“摔坏了你赔。”
晏江何没看他,把车重新打着火,一脚油门蹬了出去。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张淙刚才关冯老病房门的样子。
晏江何这种混不溜秋的玩意儿,自然没长叫做“善良”
的那根脊梁骨,撑不起“好人”
这形容,他当医生那都得是老天爷瞎了眼的阴差阳错。
尽管冯老认了张淙是亲孙子,晏江何也良心萧条,做不到帮冯老“造福下一代”
。
他不至于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张淙带上正路。
再说他自己走得也算不上什么严格的正路。
只是,他又扭脸看了看张淙,看见他含着糖,左边的脸颊鼓了个包。
晏江何不得不夸一句,张淙有一种很强烈的气质。
他就是最大的矛盾冲突体,只拎那儿就实在打眼得紧。
他杵在你面前,你很难不放下眼睛去看他,很难不去琢磨——这个营养不良的完蛋身体里,到底拧着多大的劲儿,才能这么往死里折腾也不松开。
“说吧,住哪儿。”
晏江何打了转向灯,拐了个弯。
第21章像一座孤立的抛荒小山张淙吭哧了半天只喘气,丁点儿动静都不出,晏江何眼见车子开上了大道,身边的兔崽子还是屁都没放。
他那点本就所剩无几的好心眼子被磨得告罄,换挡的时候顺便伸手就往张淙肩头上抽了一巴掌,并骂道:“哑巴吗?”
张淙被他这一巴掌扇得差点一脑袋抢车玻璃上。
他转脸就想反击,只听晏江何带着笑又说:“袭击驾驶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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