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淙这种,明显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晏江何的脾气又说燎就燎,耐心这玩意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求而不得。
他俩,不说针尖对麦芒,也是怎么都软磨硬泡不到一起去。
太难。
晏江何走过去,蹲下来,几乎用尽了自己此刻所有的温和:“你先站起来,跟我上车。”
张淙果然把他说话当成放屁,一动也不动。
晏江何懒得再好言相劝,他一把搂住张淙的腰,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
一拽起来他登时愣了一下,张淙站得稀里晃当,用手捂着胃。
半个身骨都要砸在他身上,一张脸上表情都有些拧了。
“你得跟我去医院。”
晏江何说,手上没耽搁,赶紧把张淙拖上了车。
晏江何上车后立刻动了车子,他从后座上拿来了一个保温杯递给张淙:“先喝点热水。”
张淙靠在椅背上喘气儿,转脸瞪着他没接。
“有洁癖?我都不嫌弃你,你少在这给我摆架子。”
晏江何把水杯拧开,递到他眼皮底下,“还用我喂你吗?”
水杯杯口正往外冒着热呼呼的白雾。
张淙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放到嘴边慢慢喝了一口。
水温刚刚好,熨帖着他的胃。
“我问你。”
晏江何把暖气调了调,将车开了出去,“你被汤福星砸到胃了?”
“没有。”
张淙终于说了一句话。
两口热水灌下肚子,他觉得缓过劲儿了。
晏江何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半边脸有点肿:“你得跟我去医院检查。”
晏江何:“你慢点喝。”
张淙没说话,又喝了一口水。
他就这么一口一口喝着,眼瞅着大半杯水都下了肚,晏江何才又说:“刚才怎么回事?你一天到晚能消停点儿吗?”
“你少管闲事。”
张淙揉了揉胃,感觉舒坦多了。
“行啊,两口热水给你灌痒性了,张嘴就来讨揍是不是?”
晏江何哼了一声,“我怎么每次看见你,你都这么一副德行,你什么时候能像个人?你到底有没有像人的时候?”
晏江何这话说完,张淙没吭声,胸口倒猛地一钝,活生生闷了一下。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晏江何这么不顺眼了。
晏江何简直一语中的,狠狠在他心肺上抽了一鞭子。
那话重了,但说得对。
他每次遇见晏江何,都不像个人。
晏江何是能砸开他所有不堪的那只锤子,轰隆一下就地动山摇,他便面目全非了。
他所有的狼狈和无能,都让晏江何给看了去。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像一个丢盔弃甲的光屁股小卒,所有的负隅顽抗都被撕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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