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觉得张汉马这样有些奇怪。
他这王八蛋亲爹天天混命活,醉得颠三倒四也挺常态的。
可张淙从没见过他直接坐在地上,更不对劲儿的是,张汉马现在的眼神是清醒的——张淙能确定,他是清醒的。
总感觉有什么不详的东西,厄运一般笼罩过来,铺天盖地,令张淙很不舒服。
张淙没准备走过去,更没准备跟他久别重逢的爹打招呼,他们之间自然没有什么思念和情感需要表达。
张淙转身,打算开门走人。
这时候张汉马出声了:“你回来了。”
张淙准备推门的手顿了下,他扭过头,又瞧了张汉马一眼。
张汉马朝他招手:“你过来。”
“有事就说。”
张淙硬邦邦道,声调没有起伏。
张汉马斜着眼睛看他,那目光里蜷了些什么,他说:“明天过年,你生日了。”
张淙皱起眉,并没动步子。
张汉马终于不耐烦了,他拍了拍屁股下的水泥地,突然扯嗓子朝张淙大吼:“你过来!”
张淙下意识回头看一眼门。
对面就是冯老跟晏江何,也不知道两张破门板子能挡多少动静,他们会不会听见。
张淙不想张汉马再作妖,只能走过去,他尽力屏住呼吸,免得应激反应起祟,让他当场吐出来。
不过吐出来也无所谓,他可以直接吐张汉马脸上。
张汉马看他过来,在兜里又掏又抠,竟薅出一把钱,他伸胳膊:“拿着。”
张淙垂眼睛看钱,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一沓能有小两千:“什么意思?”
“你拿着吧。”
张汉马把钱往张淙手里一塞,“我用不着了。”
张淙掐上钱,手指死死捏着,他说话时嘴皮没怎么动:“用不着了?你终于要死了?”
这一瞬间张淙脑子里晃过很多念头。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人的脑子能这么快做出反应。
比如张汉马得罪了什么人,要被打死。
或者,张汉马和冯老一样,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即将归西。
张淙还想,他更有可能祸害完哪个婊子,染上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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