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飞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罗泓的话,和他今天第一节下课后的言联系起来:他之前为了不让一班同学欺负云飞镜,特意大声说他今天会来四次盯着情况。
一次送课本,一次送卷子,一次送水,一次放学接人。
然而第二天少了一次送课本的步骤,他再想凑齐四次就有点难了。
所以罗泓要把取物理卷子也算做一次。
想明白了这点,云飞镜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弯腰笑得肚子疼。
罗泓微微地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可以直接来呀,为什么还要特意找一个理由?”
罗泓轻声说:“我不想他们误会你,那样会有对你不好的传言的……我再也不想,听到有人用那个字眼形容你。”
他是指舒哲之前嘴贱,骂云飞镜水性杨花。
云飞镜愣了,她真没想到,自己过耳既忘,甚至都没放在心上的事,竟然还会有人思虑周全,如此在意。
“没关系的。”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说,“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互相找是很正常的呀,不需要理由。”
“嗯。”
罗泓想了想了,又补充说,“那我一会儿拿走我的卷子。”
云飞镜再次被他逗笑了。
他们两个踏着晚来的黄昏,斜着穿过宽阔的操场。
走过跑道,绕开沙堆,从单杠底下穿过,把投篮的梆梆声响甩在身后。
一直没有人主动开口,可是不必交谈的时光并不尴尬,反而还很惬意自如。
直到两个人走到校门口了,云飞镜才问罗泓:“你刚刚好像一直在看我,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
罗泓第一回露出了明显的迟疑之色。
过了良久,他才慢慢地说:“严铮青……你是喜欢他吗?”
“啊?”
云飞镜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是舒哲那张贱嘴惹的好事,“他乱说的,我跟严铮青是别的情况,以前校外见过一次,后来他把这事儿忘了。
我们两个都没说过十句话。”
“嗯。”
罗泓一下就松了一口气,“我也觉得,他可能不太适合——”
深吸一口气后,他破釜沉舟般地说道:“他连普朗克常数都不会算。”
“哈哈哈哈哈。”
云飞镜这回真得要被他笑死了。
在云飞镜接过书包之前,罗泓郑重其事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是朋友了?”
“当然啊。”
“嗯。”
当天放学的路上,罗泓把这句话塞满他的心,然后将山地车骑得飞快。
路上有同学家住附近,慢悠悠地结伴散步走。
在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有人惊呼:“卧槽他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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