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了。”
塞恩摘掉眼镜,推开显微镜。
因为深夜有些感性的阿蛮面无表情的别开眼。
“这件事没有意义。”
塞恩的机器女声听久了其实能听出很细微的情绪差别,比如他现在的情绪就十分欠揍。
“仅仅两周时间,血湖空气里氮氧化物的浓度就翻了两倍,这就是个典型的毒沼化了的死水池,病入膏肓了,没有治理的必要了。”
“直接封了吧,插上警示牌告诉他们里面的空气会会引起脑性麻痹,进取的人后果自负就行了。”
塞恩站起身,宣布,“我要回家。”
“你只检查了空气,还有土壤和水质。”
简南头都没抬。
“检查了会不一样么”
塞恩又重新坐了下去。
“会,你会发现你更不想干了。”
普鲁斯鳄在那一头的鳄鱼脑袋晃了两晃,换了个话题,“为什么是狗”
他问得是简南。
“黄村最开始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第一批活体样本抽检,我选择了狗。”
“在原始社会里猎狗的作用很大,家家户户都有,我希望能从猎狗身上找到黄村目前感染情况的线索。”
“他们村内的狗全都重度感染,但是后山墓地里守的退休老狗,却都仅仅只是轻度。”
“可根据地理位置,黄村后山更靠近血湖,后山墓地没有遮挡,蛇虫鼠蚁的数量应该比村内多很多,退休后的老狗抵抗力不强退休后吃的也肯定没有之前的好,所以这个数据,很不合理。”
简南说到最后开始自言自语“明天进了黄村得先去后山。”
“这土壤数据就更离谱了。”
塞恩开始诅咒,“人类完蛋了,我们会见证历史的。”
“你给的这个数据根本建不了模型,我需要血湖的零号感染者下周四抓鳄鱼真的太晚了。”
普鲁斯鳄嘶了一声,假装自己真的是一只史前巨鳄。
都在自说自话。
手里的活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你们会在这里待到几点”
阿蛮从窗台上跳下来。
简南回头。
“我出去一趟,早上五点之前回来。”
阿蛮戴上帽兜,背上随身包,上面的绣着平安的护身符摇摇晃晃。
她在街上到了贝托的老部下,乔装过,但是走路的姿势很好认。
“等我回来。”
她用了最近经常用的熟悉台词,“困了就在这里睡一觉。”
像是把孩子放在幼儿园的妈妈。
走之前还检查门窗,拉上了几扇窗帘锁好了几扇窗。
简南一直没说话。
他定定的着阿蛮背影,很久很久,才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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