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本想说“我大概已经猜出。”
却是顿了顿,抬眼看过去,“你所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吧?”
年清芷转过身,解释道“妾身只是不相信流言所说,据妾身听闻,太子并非这般的人。”
“我的为人,你也不过是从旁人嘴中说出,那些也是流言为何你就相信了。”
胤礽接过年清芷的话茬,信誓旦旦地道“我若说那些事并非是你所相信的那般,而是确实是我所做。”
年清芷有些微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也是知晓此事,只是凭着直觉觉得这事情没有这般简单,也是凭着对太子的认知,太子不会这般无德更不会这般蠢。
可是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却是让她有点惊愕拿不出主意来。
胤礽见着年清芷迟疑的表情,却是嗤地笑出了声,“纵使是个陌生人对这般事情都尚且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皇阿玛——我的亲生阿玛却是在此事生的第一刻便认定我是做了那般事的恶人,第一刻便废除了我的太子之位,将我软禁在此。
在他心中,我究竟是他的儿子呢,还是他的敌人?”
他苦笑地扯了下嘴角,“或许从我成年的那一刻起,我便成了那个处心积虑觊觎他皇位的人。”
若不是心存怀疑,又怎么会如此决绝。
年清芷拿着食盒成功出了咸安宫还是有些微怔。
一出去守在外头的红酥才一脸紧张地围了上来,嘴中不住念叨“福晋,奴才可要被吓死了,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挑这个时候来,您没有被皇上现吧。”
年清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若是被皇上现,还能这么平安出来吗?”
红酥这才拍了几下胸膛,哭丧着脸连声道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我家主子。”
她转过头埋怨年清芷,“福晋您怎么可以这样呢,若是被现了,您的清誉可就算毁了,何必要为了一个被废了的太子做到这般份上。”
想起一贯意气风的胤礽竟然也会有一朝将自己的心酸说出口的那一日,年清芷心头不由泛上了些许酸涩,这或许大概是紫禁城的无奈、身为墙里人的无奈吧。
无论是那些外表风光靓丽的人,亦或是在任劳任怨侍奉主子的奴婢,都在这墙中煎熬着。
年清芷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出了宫,原本向芋儿借的衣服沾上了血污,她干脆用银子买了下来。
晚上刚沐完浴她坐在梳妆镜前由着红酥将髻拆掉,她想着白日里太子的落寞表情,如她猜测太子被废其中果然另有隐情,只是太子这回子怕是真得伤了心。
这隐情德妃胤禛太子大概都是知晓的,只是凭着现在的身份还是不好开口问,两日后便是回门之日,到时候可以问问父兄。
待红酥将她的髻拆除,年清芷便让红酥去休息了,她一向是个夜猫子,以前还在承乾宫的时候她便时常跟着胤禛一道看书,胤禛几点睡她便几点睡,久而久之便养了晚睡的毛病。
正准备随手拿本书来读,外头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敲门,年清芷原本以为是红酥他们,便直言道“进来吧。”
她背对着门,眸光落在书架上搜寻着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身后却是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是你传人说有事相商吗?”
年清芷转过头,见着胤禛背负着双手,颀长的身影立在光下,在灯光的下轮廓清晰的五官变得柔和,眉眼中自带着冷峻,俊逸翩然。
她“诶”
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胤禛看着年清芷一脸的困惑,随即立刻反映过来,转身去试探地拉开门,门却是纹丝不动。
是有人在外头上了锁。
“吱丫——”
两声,房间内仅有的两扇窗户也被人关了起来。
阮嬷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德妃娘娘吩咐,四爷福晋勿怪,奴才明日早朝前自会将门打开。”
这算什么意思,年清芷懵逼地看了眼胤禛,随即跑到门口敲了敲门,“阮嬷嬷您——”
阮嬷嬷却是没有给年清芷任何说话的机会,福了个身声音极为洪亮,“奴才这就告退。”
告退个鬼啊!
!
年清芷极为尴尬,没想到活到第三辈的她竟然有朝一日会被强制与自己的夫君同房,她瞥了眼胤禛,却是看到对方已经神色泰然自若地打开了柜子,大概是准备找出备用被麓吧。
可备用被麓……年清芷想到方才红酥退出去前跟她所说的话,明日会有个好太阳,所以一早便要将被麓拿出去晒,反正是备用被麓年清芷也没在意,就这样让红酥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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