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那些皇子亲娘尚在,要过继,那不是往当娘的心里扎刀燕王就没造孽,非要他选他挑了个没娘的苦哈哈,也不在乎对方岁数大了,接出来记在王妃名下,充作嫡子。
一开始,盛惟安跟谁都不亲近,过了几年,到娶妻的岁数,王妃做主给他说了自己娘家侄女秦嫣,这对半路母子的关系才快升温。
秦嫣过来给王妃见了个礼,就在圆桌边坐下,说“您天天挂念,连着两个月都没消息,怎么忽的就回来了”
“回来不是好事情”
“儿媳是替您抱不平呢,这段时间您日夜担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话你别拿出去说,省得她们又做文章。
咱们王爷得皇上信任,做的是大事,哪有一样样跟女人交代的”
王妃训了一句,问她珩儿今天闹不闹人
秦嫣抱近一点,让王妃能看清楚,她道“刚闹腾得很,这会儿累了。”
“累了你还抱他出来”
“都两个月没见,不得抱出来给王爷看看再说珩儿也惦记”
王妃心道这么小的娃娃能知道啥她也明白侄女的意思,盛惟安过继到王府都十一二岁,他知道自己本来是皇子因为没有娘处境不好才被燕王挑走就因为什么都知道,哪怕改口以父子相称也很难跟王爷亲近。
倒是他这儿子,才一岁多,经常抱去给王爷看一看,看多了没准能喜欢呢
王妃同儿媳妇说了几句,侧妃还有那几房妾室陆续过来,看人齐了,王妃领着她们去照壁前等着,不多时,外头传来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停下来后,侍卫喊了一声“开门,王爷回府。”
王府大门广开,王妃都迈过门槛迎出来,却现门口停了好多辆马车,甚至从后面一辆还下来了个十分娇艳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淡粉色的立领对襟短衫,底下是条石榴红色的马面裙,带了套珍珠饰,人让丫鬟扶着,站稳后正抬头看着燕王府的匾额。
起先,等着那些都以为这是王爷领回来的女人,心里还有点堵。
等她们看清楚从前面那辆马车里下来的谢士洲之后,有点堵就变成了十分堵,王妃险没站稳,更别说她儿媳妇秦氏。
秦嫣手一抖,险将儿子扔了。
“这是”
燕王指着谢士洲对候在门边的家眷说“这是本王遗留在外的血脉,之前被姓谢的一家收养,取名叫谢士洲,如今认回来,随我姓,叫盛士洲。”
他又让钱玉嫃过来,说“这是洲洲媳妇儿,钱氏。”
他先介绍了儿子媳妇,才倒回来把王府这些女眷点了一遍,谢士洲态度算好了,他好好的喊了声王妃。
燕王拍他一把“你娘没了,老子打算把你记在王妃名下,你该喊母亲。”
谢士洲这人固执起来是真固执,反正在他心里他母亲尚在,要认爹可以,认娘不行。
他不改口,作为他媳妇儿钱玉嫃自然也不会拆台,便跟着见了个礼,喊了声王妃。
要说燕王妃的心情,糟糕不足以形容。
从盛惟安娶了她娘家侄女,她等于跟过继来这个绑到一起,现在王爷领回个亲儿子,还跟他这么亲近要说王妃心里的滋味不就跟食了屎似的
哪怕这个儿子亲娘没了,她也不是滋味。
她还只是食了屎,她侄女就跟整个人掉进粪坑里没差,铺天盖地都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想要昏厥的味道。
出来接个人,天塌了一半,她根本没办法对认回来这个笑脸相迎。
燕王高高兴兴领回个亲儿子,那她男人算什么呢
秦嫣脑子里嗡嗡作响,王爷都带着人进府去了,她还站在原处。
还是嬷嬷小心翼翼提醒她“人都进去了,您赶紧跟上,撑过这会儿回头再商量对策。”
秦嫣才回过神,她手抖得抱不住人,只能将儿子交给嬷嬷,咬咬牙挤出笑脸来跟上去。
燕王告诉王妃,庞渤去南边任职见到洲洲,送了信回来,他才向皇兄讨了旨意去接的人。
“那王爷南下以前怎么不说”
“一是当时尚不确定,二是唯恐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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