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柔点头,“我不怕。”
李时和笑笑,再度揽住她的腰,缓缓地把她压下去。
榻上铺的褥子软且厚,大红的面上刺着比翼和连枝,女孩躺在褥子上,也躺在嫁衣间,漆黑的长铺开,她看着李时和,身子微微颤,神色却是完全的信任。
她轻轻地说“无忧。”
李时和应了一声,极尽温柔缠绵地抚过她的脸,又说了一遍“别怕。”
“嗯……”
沈辞柔说,“我不怕的,你也不要紧张。”
李时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你该戴那支梅花簪。”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沈辞柔确实有不少梅花簪,但不知道此刻李时和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想说什么,李时和却低下头,隔着半透的面料,轻轻吻在她肩头的痣上。
沈辞柔轻颤着,最终只是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折腾到后半夜才叫水,李时和只小小地睡了会儿,还是按照先前该上朝的点醒的。
他有点懵,本能地动了动,边上沈辞柔被惊了一下,直往他怀里缩,被揽进怀里时还委委屈屈地吸吸鼻子。
昨晚折腾得过了,到后来沈辞柔是哭了,李时和抱着哄了好一会儿勉强睡过去。
他生怕弄醒她,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一只手环过她的肩。
沈辞柔贴在他胸口,声音有点哑,迷迷糊糊地问“要上朝吗……”
“不上朝。
再睡会儿吧。”
李时和都不敢像平常那样说话,只用气声哄她,在她后背上轻轻抚着,又低头去吻她的额头,“乖。”
本就没什么力气,怀里又舒服,沈辞柔呜呜咽咽地在李时和怀里蹭了几下,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李时和哄了沈辞柔一会儿,自己也有点困,扯扯被子,抱着她闭了闭眼,迷迷糊糊地连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
再醒时还是高淮叫的,两层床帐都放下来了,高淮看不清里边的状况,也不是他一个宦官该看的,只死死低着头“陛下,过午时了。”
“知道了。”
李时和淡淡地答了,转头去哄沈辞柔,仍是轻轻的,“阿柔,该起了。”
沈辞柔隐约听见有人叫她,勉强睁开眼睛,但身上又没力气,又把眼睛闭回去。
她想说话,但嗓子干得疼,什么话都说不出。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李时和觉得不对。
沈辞柔太乖了,躺在被褥间,寝衣的领口散开,露出颈下的肌肤,隐约有些暧昧的痕迹。
她脸上也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却泛着点白。
李时和一惊,伸手去摸,额头微烫。
他猛地掀开床帐“传御医!”
外边侯着的高淮一愣,心说这新婚头天,大中午的传御医,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陛下……”
“快去!”
李时和哪儿有功夫给高淮解释,他一着急,语气就强硬,反倒把高淮吓了一跳。
高淮连告辞都不告了,跳起来就返身往外跑。
这回比先前让蜂蜇伤时更吓人,高淮把事情一说,后背全是冷汗,吓得太医令孙放林,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一把拎起医箱,跑得比高淮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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