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韬把桌子拍地震天响,“妈的,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这么狡猾,这么难缠的嫌疑犯!”
“是啊,梵伽罗也太明目张胆了!
是料定我们抓不住他的把柄吗?”
“他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
“大概来源于他雇佣的凶手吧。
对方的杀人手法太诡异了!”
“他有本事就耍我们一辈子,不然我们总有一天会把他绳之以法!”
众组员纷纷加入了讨伐梵伽罗的队伍,而庄禛始终沉着脸思索,完了又看向画得乱七八糟的案情梳理板。
那上面没有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专案组现在已经彻底走进了死胡同,若想有新的突破就应该换一种思路。
正如外界所言,专案组现在完全被梵伽罗牵着鼻子走,他的素描,他的死亡预告,已经把警方的所有视线都吸引到他身上,但他图什么呢?真是为了红?他是那种想红想疯了的人吗?宁愿被千夫所指,也不愿被世人遗忘?
不知怎的,庄禛脑海中忽然浮现受审时梵伽罗微微抬头看向自己又浅浅一笑的那一幕。
起初他逆着光坐在灯影里,整个人被黑暗吞没,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但是,当庄禛转动聚光灯去照他的脸时,他的眉头未曾因为骤然迸射的刺目光线而微拧,表情更是没有丝毫变化。
被审视时他未曾紧张,被逼问时他也未曾慌乱。
在那一秒,庄禛已经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个心机城府比海还要深的人,他对自己的身体和情绪都拥有常的控制力。
这样的人,真能像个中二病患者一般上蹿下跳地戏耍大众只为了博取关注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误导了?这桩案子根本就与他没有关系?高一泽的死另有原因?
庄禛再一次把视线投向手机,表情是全然的迷茫与挫败。
梵伽罗布的讯息向来很简练,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多一字,不少一词,如此的笃定。
庄禛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他与世界上最狡猾的毒枭和恐怖分子周旋过,然而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却比不上梵伽罗万分之一复杂。
庄禛实在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干什么。
“小罗,你联系一下京市所有分局,让他们把死亡预告布前后的命案资料都给我们。”
庄禛不得不承认自己斗不过梵伽罗,于是他决定绕开对方去查这个案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梵伽罗的死亡预告绝不是在开玩笑。
那人的心态比山岳还稳,又怎么可能像个疯子一样在网络上胡言乱语?
“队长,你认为那些死亡预告是真的?”
小罗已经对这个推论产生了深切的怀疑。
“你们分头去找。
我认为死亡预告是真的,但潜在受害者可能搞错了。
如果梵伽罗不是幕后黑手呢?如果高一泽的死与他没有关系,而他只是偶然知道了一些内幕呢?去查吧,看看在四条死亡预告布的时间段内,有没有比较可疑的命案生,再看看这些命案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共通点,尤其是几个死者与高一泽之间的关系。
我们应该换一条思路了。”
“好嘞,我们这就去其他分局看看。
来来来,大家分派一下任务。”
三天后,所有专案组成员齐聚会议室,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块巨大的贴满照片、画满线条、写满备注的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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